度过这个冬天(4)

今天的最高气温是8℃,昨天的高温是5℃,但同样是中午,今天却比昨天冷,因为今天有微风。昨天中午我与女儿在院子里打羽毛球,阳光照着的地方暖暖的,很有冬日的感觉。经历过前一天的风吹,雾霾散去,天空澄蓝,飘着几缕白云,让人几乎忘记了时间,仿佛一切都还很美好。

写下这第一段话时,还是在上周日(10.27)。后来几天过得有点混乱,一转眼就是一周又尽,一月已尽。周日那天晚上,将要睡时,妞爸忽然接到通知,说下周单位要“闭环管理”,周一去上班就要住在那了。于是他就忙着收拾东西。先收拾好衣物,日常用品等,又说要带几本书。我说,办公室难道就没有书看?他说几乎没有,他平常从不在办公室看闲书,觉得是不务正业,再说也没空看。

他拿起一本红楼梦翻了翻,我说带这个就可以。但他又放下了。我拿出一本《文化随笔:精神游牧者的世界》给他,他看了看算是满意。这时,女儿悄无声息地也将一本书摆在他跟前,封面上写着《孤独是一朵莲花》。为何拿出了这本书呢?女儿说:我听见你说办公室就你一个人上班,还要住在那儿,我觉得这本书挺合适的。我想起来前些天她就指着书架上的这本书的名字问过我是什么意思,我给她解释了,她很赞成,认可孤独是一件美好的事。现在看果然是入心了。其实这是一本郁达夫的散文集,也不知是哪个有才的责编给取了个这么妖俏的书名。不过最后她爸带了文化随笔和资本论,没有带孤独。

周一的最高气温是13℃,我和女儿打羽毛球的第八天。但是因为有风,几乎打不住球,好容易找到物业门前的下沉广场,勉强打了一会儿,还把一只球打到屋顶上去了。后来过了很久,女儿发现地面上又多了一只球,原来是风又把它吹下来了。

周二的最高气温是零下3℃,但据说这一天全天的体感温度在零下10℃。我真是低估了这天气,去了一趟医院,冻得要死。上午时,女儿要求自己出去玩一会儿,我忙着看稿子,就让她去了。结果没过多久她自动回来了,说太冷了啊!能让在外边玩的她回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冷。中途她捡到一块冰,还打电话给我看。这两天她的左脸颊上一直有块小红斑,应该就是那天冻的。

周三一早,还没有去打羽毛球,就接到社区电话让我们居家隔离7天。然后我们就开始了蜗居室内的生活。这几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被强制不能出门。女儿倒是很兴奋,在卧室布置了她的书桌、饭桌和游乐场。她爸通过视频告诉她,客厅就是运动场,厨房就是东公园,厕所就是大湖公园,有空可以去转转。

我坐在窗前,想起“极目骋怀”一词,跟女儿说,你望望窗外,可以神游一下,到画室去画幅画,到超市去帮我买点菜,到幼儿园去看看老师,到公园去荡秋千……于是,时不时就听见她对我说,妈,我去公园了,我去打羽毛球了……说的跟真的一样。昨晚上,她坐在窗前吃我煎的蔬菜饼,忽然跑过来告诉我,有月亮!这倒是真的,果然有银色的半月挂在高处!看来,隔离也隔不住清风明月。只是清风太冷!

冬天的冷,真有点扛不住,在有暖气的屋子里,裹着被子,有时还觉得冷,想想其他情况下该怎么过。每到冬天,就让人觉得生存艰难,不光是为自己,也替其他人觉得难。不光是为人,也为别的生命,各种小动物,植物,以及一切有情,一切无情。

2022.12.2,晴,周五,—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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