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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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進城照顧老爸,買了八十八塊錢的排骨,買了肉,帶了一小捆大蔥,兩棵白菜,一點面,五六個煎餅,捎着飯去伺候老爸,一進門,就看見爸爸不是很高興,我早看透了,哥哥說排班照顧老爸,適當給一點錢,爸爸是挖心掏肝地疼啊!

寫文不想寫家事,有時候也想寫寫,今早和小妹吐槽糊塗奇葩老爸,上個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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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時候的印象裏,爸爸糠慨大方,無論對誰,從不欠人人情,找人幫忙,豬頭豬肝嘰哩咕嚕往家買,動不動就領人家去喫飯喝酒,如果不是人緣好,shan老家那兩間屋一下子去了七十多口子去幫忙的,書記看見用不開這麼多,勸走了一部分。

我現在有時說爸爸自私,可是他對待兄弟父母非常無私,硬主着讓三叔四叔去上學,小小年紀成爲家裏頂樑柱,正因爲這樣,爺爺奶奶又特別寵他,殺個雞全家人喫一頓,還得額外給他留條雞腿下頓喫,他和爺爺坐在桌上喫好的,二叔不上桌,也不指望,撈快鹹菜喫個煎餅去放牛。

爸爸的自私表現在女兒沒出嫁時還是他女兒,出嫁了就不是了,外人都不如了,外甥無論多麼優秀,正眼都不瞧一下。說他小氣,一點不小氣,大孫女考上初中給買一輛四百左右的自行車,二孫女考上初中再買一輛四百左右的自行車,孫女上大學,上研究生錢是幾千幾千的給,孫女一放假,還沒回來,好喫的呀菜呀就買好了,女兒家孩子,或者說外人的孩子,比如我家慧傑,那時候媽媽生病,我在那照顧她,大冬天的慧傑從一中過來,騎我電動車回家,只能回奶奶家,爸爸立馬下樓給從地下室推出車來,那就是趕緊走,喫頓飯也可惜。

那時候他退了休在家種地,除了我媽媽和平平的地還包了一些,天天拚命幹活,他還喫多少,都給了他大兒子,花不了的錢全部給了大兒子,鎮上開物資交流會,我媽媽一定會給大嫂點錢讓她去買衣服,我們幾個是撈不着的,那時候大哥爲了生兒子辭了工作回家開了個診所,收入也不錯,就是天天很忙,爸爸幹完自己地裏的活,還要幫他們幹,有一次早晨和放假的二哥一起去鋤地,鋤完回家喫飯路過大哥家地邊,看見地裏有草,又拉着二哥鋤完纔回家,整整七分地。

我成家後惦記爸爸受累,每到收種的季節,就攆慧傑爸爸去幫忙,幹了太多的活,有時幫我爸爸幹完,他還護着不讓走,幫他大兒子家幹,以致於我回家說離婚時,我媽媽第一句話就是,an人家和咱幹那麼多的活……

幹那麼多的活,我爸爸也不記得那個好,有一次我回孃家,臨走時拿了一把菜,在地上,有點蔫了,心想園上有的是,想不到我走後爸爸回家zhao.zhao地不願意了,說我這麼大年紀種點菜……人不偏心,狗不喫屎,他那倒了油瓶都不扶的大兒媳,他給他們種了菜,都懶得去弄,每次都是爸爸去給弄來,捆好,放了過道了,源源不斷了,那也不委屈了,高高興興地。

天旱的時候,爸爸早晨去澆菜,晚上就把自行車調轉車頭向外,車把上掛上水桶,水桶裏放上靴子,靴子裏放上手電筒,當他澆完了,小汪也幹了,有人早起去澆園,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

爸爸爲了一把菜大發脾氣,我不可能知道,那年我去躲孩子,西鄰告訴我的,她就這性格,愛學個話什麼的。

要說爸爸小氣,基本中國地很少有這樣的,文傑在這兩年多了,一分錢沒給過,不是圖他的,人家拾荒的大爺都有那個格局捐助貧困學生,你就是偶爾給二十塊錢讓他買個學習用品,這也說明了你和這孩子還有個血緣關係,一個月七千多,自己對自己也夠狠,整天摳摳搜搜不捨得花,攢了有啥意義?孫子孫女學業都完成了都成家了,兒子兒媳高級教師工資高高地,有你那點錢也喫那些,沒有也喫那些,老一輩的傳統觀念,對不對的俺認可,俺尊重,可是,如此這樣就是奇葩了。

這麼多年來,他住城裏,小妹和姐姐離他不遠,他可能一次都沒去過,小妹搬了新樓上去,寬敞明亮很高興,就對爸爸說,你去俺家樓上看看,待幾天,心裏想着好好伺候他幾天,享個福,爸爸答應了。等到小妹來接他時,對命不去了,都yangji惱了,小妹當時沒想到,過後想想,這喬遷之喜,他去了不意思下不得勁,捨不得那點錢啊!爸爸當時什麼沒想才答應的,過後想想,去不得!

什麼小妹對他不好也是啊,又照顧學生又上班,得空就來小跑着給他收拾衛生做飯,這幾年所有的衣服牀單都是小妹劃拉去給洗,洗好疊得闆闆正正再送來……看看棉褲不怎麼樣了去給買棉褲,商場都轉到了,爲了給他買那種特別暖和的鞋,這回又說,帽子不怎麼樣了,再給買個帽子。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小妹同學的爹過生日,兒子女兒都去了,當爹的拿出一萬塊錢,給兒子五千,女兒五千,說拿去買東西吧。皆大歡喜,人家這也是個爹。

他有一百塊錢,能拿出十塊,一個閨女給兩塊,也算他承認這都是他的孩子。

爸爸喜歡兩個最大的孩子,兩個最小的,喜歡是喜歡,仍然是同等待遇,姐姐沒上青島那些年,身體還不好,拖着病體天天往這跑,來照顧她,大事小情一切都靠她解決,什麼都不捨得給她,姐姐兒子兒媳從日本回來,抱着個小女孩帶着東西來看他,他連二百塊錢都不捨得,不是圖他的,人家不缺那點,也不是那麼回事。爸爸喜歡四妹,結果是住了人家買的樓這麼些年,啥意思沒有,人家租出去一年一萬多。數算來數算去,哪個閨女待他也很好。不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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