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花迎朝陽而立

(本故事純屬虛構,不做任何參考)

“陸警官,你真是好樣的,深藏不露啊!”男人眼底是嗜血的冷漠。

“多謝誇獎。”陸叢雅皮笑肉不笑的迴應。

“當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不會咬人的狗最狠。”林遠恆自嘲的說道。

“廢話少說,等着將牢底坐穿吧!”

………

2005年,八月中旬,一場秋後大雨後是蕭瑟冷清的街道,十字街老路口,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一個被女人牽着小手,一個被年輕男人抱着,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一直到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男人率先站在一個買燒餅的攤前,眼裏隱隱有霧水傾瀉而出,女孩懵懂的看着父親不開心的臉龐。

“爸爸,媽媽和姐姐爲什不回家,她們要去哪裏?”

“雅雅乖,媽媽和優優姐姐去了一個叔叔家,她們會過的很幸福。”

女孩看起來也才三四歲,好似知道自己正在經歷分離,“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不要…和媽媽和姐姐分開,爸爸…爸爸,你去將媽媽追回來,好不好。”

女孩掙扎着從父親身上下來,拽着父親往十字老路口走。

陸叢雅雖然人小,但是此刻爆發出來的力量還是大的,硬生生將父親拖走幾步。

看着女兒白皙的小臉哭的通紅,一向疼愛女兒的硬漢也忍不住落淚。

不顧女兒的掙扎,強行將女兒抱回家。

“造孽哦,只是苦了一對雙胞胎,小小年紀,一個跟爹,一個跟媽。”

賣米線的阿姨也湊出一個腦袋“誰說不是呢?老陸這麼好的男人說不要就不要,沈雲也真是狠的下心來。”

此去經年,輪迴個無數個春秋,十九年年眨眼過去,又是一個秋季。

當初站在十字街老路口哭泣的女孩子,如今長的亭亭玉立,以前的十字街老路口修葺成了東華路。

“老闆,一袋炒栗子。”

“呦,陸警官回來了。”

陸叢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劉叔,你別取笑我,我還是個學生,讓人聽了笑話。”

劉老頭一邊炒栗子,一邊給人裝花生,“遲早的事,你今年大四,馬上畢業,你爸也是警察,正所謂虎父有犬女。”

“那有這樣用成語的。”

陸叢雅將栗子裝進帆布兜裏,離開攤位。

爲了尋求方便,陸叢雅選擇了一條離家最近的道路。

從東華路的一條小巷子進去,再經過一條衚衕,走大路需要二十來分鐘,走小路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

從巷子出來,走了將近兩百米的小路,拐彎進衚衕。

衚衕裏有些黑,儘管白天這條衚衕總是陰暗的,上個月在這條道路上還發生了一起搶劫案,被搶人員被劫匪刺了五刀,據說有一刀差點刺中心臟。

這件事被各大媒體爭先報道,也引起附近村民的恐慌,到現在都很少有人敢走這條小路。

思緒壟斷,前方四五個大漢在互毆一個男人,陸叢雅擰起娟秀的眉。

作爲一名警校畢業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很有必要,雖然她學過格鬥和跆拳,只是面對四五個大男人也很喫力啊!

進警校的第一天上的第一課就是當碰到搶劫或者打架鬥毆等事件時,如果自己一個人且沒有佩戴槍支,對方一羣人,在沒有置勝的情況下,先不要輕舉妄動,呼叫隊友,想辦法穩住現場,等待隊友的救援。

陸叢雅給父親發去一條信息,抵了抵舌尖,心下一橫,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誰知四五個大漢看到她的瞬間,一溜煙跑的沒影。

陸叢雅有點懵,難道知道她是警校學生?

現下地上還躺着一個人,渾身血淋淋的,看樣子昏死過去了。

那些人下手也真夠重的,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打架鬥毆了。

陸叢雅低下頭,迅速掃視男人身上的傷,心口和腹部都是刀傷,來不及多想,陸叢雅迅速撥打急救電話。

警笛聲迅速感來,醫療救護車和警車同時響起,吸引不少圍觀羣衆,隨之趕來的還有記者,如果不是警察拉着,陸叢雅很難不懷疑記者會衝進來,對躺着的這個新聞頭條各種擺拍。

“小雅。”一個威嚴正義的警察向陸叢雅走來。

聞知而來的還有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傷者,衝着身後的醫護人員大喊“擔架擡過來。”

看着救護車遠去,陸叢雅說出自己的懷疑“爸,這個人的傷勢和上次那起搶劫案的傷者很像,也是心臟部位和腹部中刀,我現在很懷疑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搶劫案。”

陸父白了女兒一眼,“快回家去,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爸,怎麼不關我的事了,你忘記了我的專業,再說了,我很快成爲你的同事。”

陸父皺起眉頭,陸叢雅很識趣的快速離開。

“陸隊,送去的患者在半路上沒挺過來。”

聽完警員和陸父談話的全過程,陸叢雅正想說點什麼,陸父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陸叢雅覺得有些可惜,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歷練機會。

算了,不差這一次,以後有的是機會。

陸叢雅回家後,先做晚飯,一直等着陸父回來陪她一起喫飯,已經七點多了,看樣子不會回來了。

喫過晚飯,陸叢雅下樓去附近最近的一家超市購買一些生活用品。

從超市出來,陸叢雅拿起包裝兜裏的薄荷糖,想撕開包裝袋,這時旁邊走來一個人,兩人撞在地上,物品散落一地。

陸叢雅撿好物品,旁邊的人遲遲沒起身,腰背弓,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陸叢雅趕忙將人扶起來,關心的詢問“沒有撞傷你吧!”

看清男人的面容,陸叢雅有瞬間的驚訝,長的還挺俊,就是眼神看起來有點慎人。

“看你嘴脣有些烏青,我不會真將你撞出內傷了吧!”這句半開玩笑的話陸叢雅是試探着開口,可別撞上個碰瓷的。

不想,男人不但不領情,還讓她“滾”。

男人摸索着起身,陸叢雅幫忙想扶一下,被對方惡狠狠的眼神看的僵住動作。

說實話,長的挺帥,脾氣還不小。

陸叢雅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看一眼手裏的東西,將一盒麪包留給對方,直接走人。

有些人受餓太久,胃會疼,看他倒下去捂住的位置就是腹部。

當然,陸叢雅也不知道對方怎麼了,只是出於好心留下盒麪包。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男人抓起一旁的麪包,艱難的喫起來,臨了,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男人眼神湧現出一股嗜血的冷。

陸叢雅不知道的是今晚遇見的男人將會在她職業生涯中有太多的牽扯。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陸叢雅迎來自己的畢業典禮。

她和父親一樣選擇做一個爲人民服務的警察,也與父親不同,她選擇的是一名緝毒警,在職業生涯中這類警察常常面臨着很多未知的事情,經常和那東西打交道。

在任職的前夕,父親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其實,我更希望你從事其他工作,然後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生子,好好的過完一生。”

陸叢雅明白父親在擔心什麼。

在十三歲那一年,親眼目睹了一場悲觀景象,多年以來,不斷在她心中發酵。

她想,她的力量很渺小,卻也想爲這個國家和人民出一份力。

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是搗毀海外設置在A國的販毒集團。

警方根據線人提供的消息,多次展開行動。抓的都是一些小嘍囉,因此打草驚蛇,警方線人被慘烈報復。

局裏的同事正在介紹販毒團伙的成員,當介紹到販毒集團的頭目林遠恆時。

“老大,這個林遠恆我之前見過。”

“什麼時候的事?”

陸叢雅思索了一會兒,“大概一年前,東華路舊衚衕一人被捅死的那天,我在我家附近的超市購物,出來後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就是林遠恆,他當時神色不大好。”

“你怎麼確定就是他,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不會,他這張臉我記得,當時我還驚訝他的臉長的還挺精緻。”

局裏的人還和她開起了玩笑。

“也是,長的這麼帥,做事真她媽缺德。”

“此人身份不簡單,被毒梟養大的狼崽,會是個什麼好東西。”

三個月後,陸叢雅在一家超市見到林遠恆,這次她的身份是臥底,她現在扮演的是一名超市收銀員,接近林遠恆,成爲他親密無間的枕邊人,搗毀海外販毒集團,找到老巢一鍋端了。

每週五他會來一趟超市,想要接近他又不被發覺,難上加難。

“嗨,帥哥,加個微信認識下唄!”

陸叢雅旁邊的收銀員直言不諱的要加人微信。

男人警惕心很強,眼神掃過女孩,又停留在陸叢雅身上,直接掏出手機讓女孩掃。

陸叢雅:“……”

林遠恆走後,女孩一臉興奮“說不定我可以追到他,長的好帥啊。”

陸叢雅絞盡腦汁的想,如何才能接近男人,又不被對方察覺是刻意爲之,一直到超市下班,陸叢雅漫不經心的走在空蕩蕩的街道。

就這樣過了幾天,女孩興奮的拉住陸叢雅,“姐,還記得每週五來我們超市買菸的那個帥哥不。”

陸叢雅知道她口中的帥哥是林遠恆,示意她繼續說。

“我今晚約他喫飯,他同意了,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有些緊張。”

陸叢雅眼神一亮,爲了不讓對方看出來,表現出難爲情的模樣。

“這不太好吧。”

“求你了,姐,你就陪我去吧!”

今天不用加班,五點半準時下班,陸叢雅陪女孩來到一家餐廳,一眼看到坐在窗前的林遠恆。

剛坐下沒幾分鐘,女孩臨時有事。

氛圍有些尷尬,陸叢雅習慣性的咳嗽一聲,心裏暗自竊喜,好機會,還瞅怎麼接近他。

簡陋的出租屋裏,陸叢雅撐着下巴凝視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回來以後,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去小區散步,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裏,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腰部被人捅了一刀,白色的襯衫上還有幾個腳印。

她驚嚇似的大叫一聲,引來男人的呵斥。

“我幫你打個120。”

本來這種場面不算啥,作爲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她表現的驚慌失措,聲音顫抖,哆哆嗦嗦着從兜裏摸出手機。

男人一把擒住她的手,“不要打。”

“嗯”男人悶哼一聲,眼神掃視着周圍環境,最後落到陸叢雅身上。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要不要喝水。”

得到男人的示意,陸叢雅去廚房給他倒來一杯水。

“爲什麼不報警?”林遠恆直勾勾的看着女孩略侷促的動作,眼神漆黑犀利。

“不是你說讓我不要報警不要撥打急救電話?”陸叢雅不安的吞嚥口水,說話有些結巴。

……………

在林遠恆養傷期間,兩人關係有了質的變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陸叢雅在警校時就因長的漂亮,被評爲校花。

在相處的一個月中,某天晚上,陸叢雅結束工作回家,林遠恆坐在沙發上。

應該是剛洗漱好,髮梢的水順着鎖骨往下流,落在鏗鏘有力的腹肌上。

聽到開門聲,男人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回來了。”

陸叢雅應了聲,又見男人指了指他旁邊的空位,意思是示意她過去坐下。

她也不矯情,直接挨着他做。

“談過戀愛沒。”男人精緻邪氣的臉湊上來,嘴角含笑。

陸叢雅搖搖頭。

“想談戀愛?”

陸叢雅睜大眸子,似有些不敢置信,一臉驚訝的看向男人。

“你想和我談戀愛。”

“試試”

兩人談了一段時間,陸叢雅也展開自己的計劃,有意無意的勾引。

勾引人也是一門技術活,要讓對方看不出自己故意爲之,還要做到恰到好處。

比如談戀愛的第三個月,某天上班時,陸叢雅穿了一套裙子,在洗澡的時候,後背的拉鍊卡住了。

沒辦法,陸叢雅只能將林遠恆喊過來,將拉鍊解開後,男人看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她經常有意無意的穿一些顯現身材的衣服,男人看後,嘴角微勾。

同居半年依然什麼事也沒發生,陸叢雅端詳鏡中的自己,臉蛋很漂亮,身材也火辣。

林遠恆也沒露出任何破綻,跟蹤過幾回,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到目前爲止,陸叢雅不得不佩服林遠恆。

爲人生性多疑,兩人就算談了半年戀愛,他依然不相信自己。

在他面前也露不得一點破綻。

再這樣下去,如何才能將他抓捕歸案。

就在陸叢雅一籌莫展時,她等待已久的時機

回家路上,她被一夥凶神惡煞的大漢劫持了,看樣子應該是林遠恆的死對頭張軍。

“軍哥,這小娘們能讓林遠恆那小子帶東西過來交換?”

“呸,姓林的那個雜種,趁老子養傷期間竟然劫走老子的貨,放心吧,老子配人觀察了兩個月,姓林的應該很喜歡她。”

陸叢雅渾身顫抖,眼裏蓄滿淚水,嘴巴被人堵住,只能發出一些嗚嗚聲。

“老實點再亂動老子一槍崩了你。”

“美女,知道你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陸叢雅恐懼的看向軍哥,腦子飛速運轉,他說林遠恆劫走他的貨,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她一點沒察覺。

旁邊的軍哥還在和他科普林遠恆的爲人以及做過的一些骯髒事。

陸叢雅開始劇烈掙扎起來,還名人將堵住她嘴的膠帶撕了。

“你胡說,他是個好人。”陸叢雅對着張軍大吼起來,喊出的聲也破音了。

張軍嫌她聒噪,又命人將她嘴堵上,轉而又惡狠狠警告幾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遠恆和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分鍾。

“媽的,我就說,林遠恆那小子心狠手辣,怎麼會爲了一個女人將貨帶來。”

其中一個小嘍囉也摻合進來“老大,我看撕票吧。”

正在張軍猶豫間,工廠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喘開。

林遠恆淡漠的看了一眼陸叢雅,不屑的說道“你那點貨,老子還看不上,不是老子劫的,至於那個女人,你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媽的,動手。”隨着張軍大呵一聲,槍彈看似對準了陸叢雅實則拐了個彎向林遠恆射去。

身體來不及反應,大腦先一步做出行動,陸叢雅爲林遠恆捱了一槍。

虛擬間,廢棄工廠內傳出陣陣槍聲。

“爲什麼這麼傻,我都說了不救你,你還爲我擋槍。”男人眼裏滿是複雜和一些

陸叢雅心想,一個毒梟老大會單槍匹馬來救人?何況一個相處幾個月的女人,她還沒有這個自信讓男人愛她愛的不顧自己的性命,何況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毒梟。

果然,陸叢雅賭對了,林遠恆不是一個人來的,張軍一行人全部被反殺。

“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不想看見你受傷。”

這是陸叢雅的機會,一個最快接近林遠恆內心的機會。

幸好,她賭對了。

陸叢雅耐着鑽心蝕骨的疼痛說完一句話,徹底昏死過去,最後還不忘吐槽一句,媽的,真疼。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身處一個陌生環境,鼻翼間是淡淡的鹹水味,遊輪發動的聲響,海鷗的鳴叫。

“恆,那個女人的底細你查清楚了?”

男人望着蔚藍的海底,眼裏帶上點點陰鬱,俊美的臉在陽光下折射出一股邪氣,嘴角嗜血勾起。

“她不是。”

陸叢雅屏住呼吸,凝心去聽,海浪的拍打一波接過一波,讓她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動了動身體,全身腰部最痛。

“醒了。”

“我們這是在哪兒。”

懵懂無辜的大眼直勾勾瞪着男人,加上剛纔想起身,牽動了傷口,眼裏帶了些許水霧,小臉慘白慘白的,給人自帶一抹破碎的風情。

林遠恆眼裏的幽暗一閃而過,輕笑了聲“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了。”

陸叢雅不安的吞嚥口水,有些結巴地說道“知道”

“不害怕。”

陸叢雅眼裏滿是糾結,遲疑了幾秒,猶豫的問道“有你在,我不怕。”

男人垂下眼眸,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隨後露出陰狠的表情,右手狠狠按上陸叢雅傷口。

媽的,總有一天我會讓坐穿牢底。

“疼”陸叢雅眼淚狂掉,帶點鼻音的語調絲毫沒讓男人心軟。

“李雲,你到底是什麼人。”

許是按疼了,陸叢雅脾氣也上來了,對準男人的肩膀咬了下去,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快送手,混蛋。”

陸叢雅化名李雲,他平常不愛叫她名字,一般叫“雲兒”,像現在這般反常,爲他檔槍以後如此對她,必定是懷疑她的身份。

局裏幫她做的身份絕對沒問題,有時候沒問題反倒成了問題。

陸叢雅一邊氣憤難當,身體疼的顫抖,大腦在快速的轉動,回想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那裏出現披露。

“嗯,力氣不小。”男人悶哼一聲,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你混蛋,我爲你擋槍,你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陸叢雅淚眼模糊的指控男人殘忍的行爲,眼裏日滿滿的怨恨。

見此,男人眼底幾乎不存在的濃霧煙消雲散,陸叢雅很好的撲捉到了,在心裏鬆口氣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她一定要完成任務。

醫生過來查看,發現傷口撕裂,腹部血肉模糊。

醫生爲她包紮好,提着行李準備出去時,神情詭異的看了一眼林遠恆。

傷口養了一段時間月,好的差不多了,陸叢雅藉着散步的行頭經常出入遊艇,大概也摸清了基本的地理位置。

一天夜裏,陸叢雅剛入眠,衣服釦子被人解開。

應當說在人進來的一瞬間,她就醒了,只是想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接近了毒梟林遠恆,怎麼可能全身而退,陸叢雅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只是這一天來的晚一些罷了。

翌日,陸叢雅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女人。

“姐,看到我很驚訝?”女人巧笑嫣然,風情款款的向她走來。

“張月香”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她一起在超市當收銀員的櫃姐。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秋連。”

原來她就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秋連,回想起超市打工的那段時間,她表現的人畜無害,真是細思極恐啊!但凡她露出一點蛛絲馬跡,或許現在已經身處異處。

“你不用對我這麼驚恐,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老大配來保護你的。”

陸叢雅掩下心眼底的濃墨,說是保護,監視更爲中聽吧!

秋連整天跟着陸叢雅,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又是兩個月後,來了一羣人。

她們去了另一艘皮艇,好像是國外的生意成功進入A國市場,他們爲此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聚會。

陸叢雅還在聚會上看見了前段時間急匆匆離開的林遠恆。

此刻,他的環裏坐着一個風情萬種的紅衣女,兩人吻的難捨難分。

“怎麼,看見這場景,心裏不舒服了。”秋連的模樣幸災樂禍,還有一種報復後的快感。

林遠恆也朝這邊看來,眼裏滿是坦然,絲毫沒有偷腥被原配發現的罪惡。

呵,陸叢雅不屑的在心裏冷笑一聲。

黑暗中,男人睜着一雙沾滿情緒的眸,下巴繃緊,臉上神情煩躁。

最緊要關頭,陸叢雅制止了男人的動作,對方想動粗,她直接逮住男人就咬,好幾次惹的他爆粗口。

她在試探男人的底線也在探索消失的這段時間他去了哪兒。

陸叢雅成功了,他在林遠恆心裏有一席之地。

不僅向她和盤托出消失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還向他交代了和她親吻的女人的底細。

林遠恆在利用女人幫她成功運輸貨物到A國,今晚的慶功宴也是爲他倆設立的。

對於他的觸碰,陸叢雅強忍住厭惡,遲早有一天,他會將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牲一個一個送進去。

這個機會她等到了,經過一年多的相處,林遠恆徹底對她放下戒心,她成功掌握到海外勢力在A國的範圍。

這天,風和日麗,陽光很暖。

林遠恆不敢置信的盯着拿槍指她的女人,陸叢雅絲毫不懼,大聲呵斥。“雙手抱頭,蹲下。”

“小雅,乾的不錯,這回頭等功非你莫屬。”

就在他們準備交易的那天,陸叢雅通知隊裏,連人帶貨一起繳納。

陸叢雅率先歸隊,對於林遠恆她看都沒看一眼,壓着林遠恆一行人準備返回陸地。

就在緊要關頭,遊艇爆炸了。

危難當中,陸叢雅看見林遠恆奮不顧身的向她跑來。

她在醫院躺了一個月,醒來時隊裏說林遠恆死了,還提取了他的DNA,繳納了兩百多斤的貨物。

她獲得了一等功,局裏准許她長時間休假。

夜晚,陸叢雅從夢中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呼吸,在夢中她感受到凜冽的蝕骨冷意。

林遠恆的事件已經過去兩年,他已經死了,可是最近發生的怪事怎麼解釋。

每晚睡覺感覺被人盯着的毛骨悚然以及外賣小哥時不時給她送來一些食物,讓她內心侷促。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局裏同事說林遠恆沒死,讓她回局裏。

陸叢雅嚇得呆愣住。

“小雅姐,你來了,老大她們在等你。”

同事小劉也調取了她附近的監控,監控中每晚凌晨一點林遠恆出現在她居住的樓房下,還對着監控陰冷一笑。

不是她的錯覺,他真的回來報復她了,只是爲什麼不直接殺死她?

經過這個事,陸叢雅暫時住在局裏,加大了警員保護。

週二下午,局裏收到一份快遞。

當照片散落的瞬間,在場的人神情震驚。

散落的照片裏是一個和陸叢雅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女人懷裏抱着兩個孩子,表情溫柔。

最震驚的莫過於陸叢雅,照片中的女人無論神態舉止和她一模一樣,兩個小男孩的長相也像她。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沒有生過孩子,沒有失憶,陸叢雅豪不懷疑的說,看見照片的瞬間,她自己都相信照片中的女人是她。

腦中閃過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一個叫雅雅,一個叫優優。

似是想確認什麼,陸叢雅找到父親,開門見山的說:“爸,我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陸叢雅看見父親辦公桌上有一份一模一樣的照片,陸致沉默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她是姐姐還是妹妹。”陸叢雅眼眶通紅,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回到家,陸致給她看了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照片中陸致一身警服,正毅又帥氣,旁邊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前面站着兩個可愛的寶寶。

陸致告訴她,溫婉的女人是她母親沈雲,右手邊的女孩叫陸叢優,她的姐姐。

坐了一夜,天微亮,門外響起一陣哭鬧聲。

“陸致,我恨你,你毀了我兩個女兒一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響徹在四周。

陸叢雅推開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照片上的女人,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和年輕時一樣。

女人看到她時制止了哭聲。

母女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打破了這壓抑到令人難安的氛圍,“你就是我另一個姐姐。”

“我會將她帶回來。”陸叢雅不想糾結這錯綜複雜的親屬關係,她丟下一句話匆匆往外走。

待在林遠恆身邊一年多,對他的做事也有些瞭解,陸叢雅來到兩人曾經居住的出租房。

打開門的瞬間,果不其然,林遠恆坐在沙發上,眼神漆黑嗜血,咧嘴一笑“陸警官,好久不見,過的好嗎?”

“如果你死了,我或許會更開心。”陸叢雅絲毫不畏懼,臉色冰冷。

“那還真是遺憾。”男人一步一步逼近,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

“這次我會送你一份大力。”陸叢雅暈過去的瞬間知道自己這一次跑不掉了。

再次醒來,陸叢雅親眼看着男人拿着注射器在她眼前晃。

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她一臉平靜“放了她們,要殺要剮隨你便。”

林遠恆輕佻的拍拍她的臉,眼底滿是邪氣和狂妄“ 她們是我的親人,倒是你,自身難保。”

“陸警官,你真是好樣的,深藏不露啊!”男人眼底是嗜血的冷漠。

“多謝誇獎。”陸叢雅皮笑肉不笑的迴應。

“當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不會咬人的狗最狠。”林遠恆自嘲的說道。

“陸警官,你猜我接下來會怎麼對待你。”

明明是用溫柔的口語說出的話,卻令她感到惡意寒生。

針頭一點一點的刺進皮膚,陸叢雅的心跌入谷底,血液似凝固了一般,她眼眸低垂,面無表情。

“寶貝,只有這個辦法讓你永遠離不開我。”

“我一定會親手送你下地獄,你這個畜牲,”陸叢雅憎恨的低吼,瞳孔中滿是悲慼。

林遠恆勾起一抹嗜血笑容。

凌厲的掌風襲來,右臉捱了一巴掌,陸叢雅不怒反笑,“有本事你殺了我。”

“激將法對我沒用,再說了我怎麼捨得殺你?”

林遠恆脫了陸叢雅的衣服,兩人肌膚相親。

陸叢雅覺得厭煩無比,索性閉上眼,不予理會。

他纏了她一整夜。

再次醒來牀邊站着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孩子,大約兩歲左右。

仔細看,竟和林遠恆有些相象,陸叢雅瞧的心驚。

兩個雙胞胎可憐兮兮的瞧着她,帶着哭腔喊了一聲“媽媽”。

面對兩個孩子陸叢雅顯得手足無措,只能耐心的和他們解釋“我不是媽媽,我是小姨。”

小孩子明顯不懂她說的話,他們只是覺得眼前的女人就是媽媽。

林遠恆進來時,兩個孩子害怕的瑟縮在一旁,陸叢雅蹙眉。

“你們兩個出去。”

本該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些害怕的看了看陸叢雅,隨後邁着小短腿一溜煙跑了。

“怎樣,喜歡?以後他們就是你兒子了。”

“我姐姐呢?”

“一個替身罷了,殺了。”林遠恆依然在笑,只是笑容不達眼底。

陸叢雅氣的身體發顫,擡手一掌甩在他的側臉,用力嘶吼出聲,“你就是個畜牲,她爲你生了兩個孩子。”

陸叢雅只覺得心底生冷,比起第一次注射藥物還要冷。

林遠恆說了什麼她一句沒聽進去,心臟部位疼的窒息,眼前一白,再次暈過去。

……………

沒死的不止林遠恆,還有秋連,禍害遺千年,這句話說對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渣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你命挺大,就這樣,他也不捨得殺你,五年前,有個條子隱藏在他身邊,你知道那個條子的下場?”秋連冷笑一聲,恨不得當場殺了眼前女人爲她的兄弟報仇。

陸叢雅不搭話,冷冷的看向她,眼裏全是輕蔑。

秋連也不氣,自顧自的說“他喜歡上了那個條子,對她極其溫柔,再溫柔又如何,到底比不過你,你可知她臥底身份暴露的一刻,恆對她做了什麼。”

“她將懷有身孕的女人丟給他的手下玩,然後一槍殺了她,丟下海餵魚。”

“那時候我們認定了他是個冷血無情,不會爲女人心軟,你還真是個例外。”

“說起來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也慘,恆知道她是替身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秋連走後,陸叢雅繼續迴歸之前的生活。

一天夜裏,她復發了,疼的攣縮,捲縮身體瑟瑟發抖。

林遠恆及時出現,看着痛苦呻吟的陸叢雅,淡定如斯,“陸警官,還撐的住?”

“給我。”注射完,陸叢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精神得到極大限度的釋放。

陸叢雅深知自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一旦沾染,很難戒。

再次見到兩個孩子,看管他們的保護很不耐煩的掰開孩子的嘴往裏倒食物,對孩子的哭聲置若未聞。

陸叢雅制止了她的行爲強行帶走孩子。

“看來你很喜歡他們。”林遠恆難的好脾氣,眉眼帶笑。

“嗯,我可以養他們?”

“這幾天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林遠恆眼裏藏着些許緘默,目光意味深長的掃過她的腹部。

陸叢雅臉色蒼白,渾身冰冷,手指微微顫抖,月經多久沒來了,一週還是兩週或許更久,加上最近一段時間聞到油腥味反胃的種種症狀。

陸叢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驚恐的看向林遠恆。

“別擔心,讓醫生檢查一下,或許不是。”他將眼神放在雙胞胎身上,又落在陸叢雅小肚上,眼裏竟帶了些寵溺。

檢查結果令陸叢雅不能接受,她白着臉祈求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知道,他生下來只能是個畸形兒,我們不要好嗎?我們有陽陽和文文就好了。”

“雅雅,過去我以爲那個女人是你,纔會和她生孩子,如今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個殘廢,也是我和你的孩子。”

“你就不怕他長大恨你。”

“沒關係,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他恨我又何妨。”

陸叢雅痛苦的閉上眼,心裏想的是她必須儘快行動,將雙胞胎送出去。

終於她又迎來一個機會,她將雙胞胎交給另一個臥底同事,在林遠恆他們的聚會上製造了一場火災。

M國一座私人別墅,火勢如山海,人們四處逃散,有些無法逃出,葬身火海。

陸叢雅安靜的坐在牀上,等待着他的到來,她在賭,用自己的命賭。

幸好,她賭贏了,他發了瘋似的撞開她的房門,全身狼狽不堪,健步如飛衝到她身邊。

“雅雅別怕,我帶你出去。”

房租坍塌,她們身處火海,陸叢雅卻笑了,“我們逃不出去了。”

林遠恆眼眸深邃的看着她,終於認命般,自嘲一笑,“是啊,逃不出去了。”

兩人身上火勢燎原,林遠恆還是用自己的身軀緊緊將她抱住,說了最後一句話。

“陸叢雅,你愛過我?”

她笑了,笑容明媚,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容,她說“作爲陸叢雅,我愛的只有我的職業,作爲李雲,我愛你。”

末了,附加一句話“希望下輩子你可以站在陽光下生活。”

他回了句“好”

頃刻間,別墅化爲灰燼。

烈士公園,陸叢雅明媚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二十七歲這一年。

同事們來送她最後一程,陸致帶着兩個雙胞胎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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