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催人熟

我們五0後的人,的的確確是生在一個和平安寧的年代,也是個到處紅旗飄飄的年代,那個時候窮苦人都翻身得解放。我們家在解放前是上無片瓦下無插身之地的,是解放軍來了,我爺爺和我伯伯(女)我父親三人之家才分得一間地主的大瓦房和幾畝田地的。

幸福中也是伴有困難與艱苦的。我出生後不久就碰上了國家的三年自然災害,人們一下陷入喫不飽飯餓肚子的困境。一九六0年,對於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一般講,是沒有太多的記憶,可是我每餐在生產隊的大食堂裏只能喝到一兩米的稀飯,成了我永遠抹不到銘刻在腦子裏印記。每天每夜的肚子餓,可能是那時候同齡孩子共同的記憶,這個苦難也許是催生我們一代人的催熟劑,五六歲時,我們隊裏十多男女孩子沒有一個不懂事的,小小的年紀大家都曉得拾雞屎爲家裏掙工分,到了上學的年紀,大家放學後,空着個肚皮,不是拾雞糞就是割豬菜(也叫尋豬菜),力氣大一點的男孩子也有提着大糞框去拾豬糞的。爲了自己的家裏,沒有一個孩子是偷懶的。

到了六十年代中後期,文∝時期,國家經濟困難,社會上物質匱乏,什麼物質都缺,對於農村的孩子那是更困苦,長身體的時喫不飽飯,更喫不到肉,穿是一件衣服縫縫補補絕對是超過三年的,面對這樣的困境,那個孩子不更快的早熟起來。我記得:一九七0年,那年我十三歲,我父親春上就去石門那邊修枝柳鐵路,到春節纔回來,我母親有慢支的毛病,我就是家裏的頂樑柱:隊裏分口糧,我是挑七八十斤稻穀慢慢的從隊裏的隊房裏移到家裏的,一次分口糧不止幾十斤,一次挑不回又去第二次挑。去六隊機房去打米,我一次只挑五十多斤,因爲這個距離比我們隊屋裏到家裏還遠些。記得那年隊裏分稻草、棉杆還好,是隊長派勞動力給我們挑到家的。爲了彌補燒柴的不足,生產隊裏在外河洲上買了十多畝蘆葦,這需要各砍各家的,我母親砍,我就往家裏一點一點的挑,那天我的肩膀都壓破了皮。還有寒冬裏冒着嚴寒去珊珀湖挖湖藕,這也是大人才乾的活,我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也從來就沒有說不幹過!

哎,雖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催熟了我。如今的孩子,就是沒有這個催熟劑,搞點學習都是要大人催了又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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