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我叫馬文才,出生於商賈之家,我的父親是當地著名的馬員外。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便爲我定了一門親事,她就是祝員外家的姑娘。

那日,城外三裏地城隍廟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姑娘,果然如詩句中描繪的那般。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彼時,她剛過了及笄之年。

她與一衆姐妹一起玩鬧,那笑聲甚是悅耳,我不懂她們女孩子的樂趣,只能遠遠地在一旁看着她。那時候就在想,要是她能對我笑一下,該有多好。

兩年後,我帶着聘禮去祝家求親,那時她剛剛從學院回來。據說她本是不願意回來的,還是祝伯父裝病硬生生逼着她回來。

我很想問一句,這麼多年,她過得可還好,離家在外是否有受委屈。可話到嘴邊硬生生忍住了,我看的出來,她似乎有些不待見我。

聽聞她與祝伯父爲了外出遊學的事情大吵一架,我也不同意女子求學,可看到她那雙眼眸,我還是心軟了,就和她一起勸說祝伯父,最終她還是去遊學了,沒想到這個決定卻造就了三個人之間的悲劇。

不久後就有傳言,祝家九妹早已與人私定終身,那人便是尼山書院的一個寒門書生梁山伯。聽到傳聞後,我無比憤怒,他梁山伯算什麼東西,論家境、學識、樣貌,樣樣都不如我,可偏偏是他搶了我的祝英臺。

祝英臺回到家後,便被祝伯父鎖在家裏,據說她整日穿着紅妝,不喫不喝,等她的山伯來娶她。我曾見過她一次,只見她面容憔悴,再也不復當初的明豔動人。

祝伯父很着急我們的婚事,甚至親自上門與父親商量婚期,接着兩家開始置辦婚禮,此時的她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

很快到了大婚那日,我終於可以帶她回家了。可成婚前一夜,她卻讓我答應她三個要求。

不得近身攙扶新娘,喜轎掛上白紗燈籠,行至九龍虛過情人墳前祭拜。

這一樁樁那一個不是直戳我的心底,原來我愛了這麼多年的姑娘,從未在意過我的感受。可我真的好想娶她啊,那梁山伯不過就是一個死人,我就不信未來幾十年我們朝夕相處,比不過他們三載的情分。

第二日,天光微亮,花轎行至九龍虛,只看見一座孤零零的墳,想來那便是梁山伯的墓。還沒等花轎上前,她就跑到墓前,訴說哀思。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一頭撞向墓碑,當場殞命。

一陣微風過後,有兩隻蝴蝶翩翩起舞,他們飛向了遠方。英臺死後,祝伯父也幡然悔悟,將她與梁山伯葬在了一起。

後來,我遇到了很多姑娘,卻再也不像那年那個少女那般明媚動人。

世人都道梁山伯癡情,可我馬文才也曾真心對待過祝英臺,她可是我自小都想娶回家的姑娘啊。

我不癡情,我只是懷念着那個差一點就嫁給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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