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錄 565.燈籠高挑

蒙有德見問,回答鄭義:“龔爺,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既然有壺口關這一個名聲,那就一定有上下這座山的路徑,要不咱往上走找一找,幸許路徑就在那壺嘴上呢!”

鄭義點頭贊同蒙有德的猜測,兩人走向壺嘴處,果然在它的側面有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蛇行向下。山的下面是一片叢林覆蓋的山谷,過了山谷又是一座巍峨大山,輕煙薄霧飄緲在半山腰中。鄭義觀望良久,對蒙有德說:“天色將腰,山頭夜寒,咱們趁天光還有段時間,趕快走下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沿路曲折下行,走到下半截時,忽聽上頭有重物墜空的呼嘯之聲。鄭義反應敏捷,飛身跳到前方空中去,瞬目一看是幾塊巨石砸落。蒙有德則遲了一步,躲閃不及,被一塊巨石砸着,“啊”地一聲慘叫就再沒了聲音。看着蒙有德死在自己眼下,鄭義大怒將身升高過天壺山空中橫移到壺口關正上方。他向下一看,見有三個蒙面人還正在向下拋石頭。目的再明顯不過,他們這是怕鄭義和蒙有德不死。鄭義見狀怒不可遏,空中裏一聲斥罵:“何方鼠輩,暗箭傷人?”

三天聞聲向上擡頭,看見鄭義人在空中向他們指罵,都一言不發把手中石頭拋砸響鄭義。幾塊石頭飛擊鄭義,都有出膛炮彈一樣的威力。鄭義料道這三人都絕對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而且其中一人體形頗似他見過的王十三,亦即萬相神魔錢玉仁。鄭義這次有心要拿住他,也不喝破他身份以免這個狡猾如狐的傢伙再溜之大吉。儘快鄭義有這麼一個小心,但是下面的人見打他不着,仍然甩出了幾顆煙幕彈逃之夭夭。鄭義以掌生風摧散煙幕,不見了三人影子。他又起身到高空中四下觀望,可是夜幕已漸遮掩大地羣山。沒有收穫,鄭義又落回壺口關上,心道:“想不到還有兩個和萬相神魔一樣的高手,在我眼皮底下來去自如。怎麼辦呢?看來我一直在他們的監視之中。茫茫大山中,他們找我容易,我卻難尋他們。”

這時,天地合幕,羣山沉沉。鄭義站在壺口關上,十分犯愁去哪裏尋找萬相神魔。他巡望四方,忽然發現東南不遠的山頭上有紅燈籠升起。鄭義心道:“有燈籠就有人?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過去看了再說。”鄭義說走就走,將身飛到空中朝紅燈籠過去。到了那個山頭上空,鄭義看到紅燈籠是被一支長長的竹竿挑在一顆大樹頭上方。鄭義感覺這很像有意是在招他到來似的。

“這荒山野嶺的人跡罕至,大樹頭上竹竿挑燈籠,這是什麼人在搞什麼鬼?我須觀察仔細了,方好下去。”鄭義看到下面樹木森森,燈籠詭異,心生疑慮遂決定先偵查再靠前。他越過紅燈籠遠了一些再悄然落地,向燈籠的樹下觀看,可是林子裏光線太暗,他只好慢慢靠前。靠前着靠前着,他就聽見前面樹下傳來了兩個女子的啜泣聲。當他離那樹下二十餘丈時,藉着上面燈籠傳到下面斑駁晦暗的光線,看到確實是有兩個女子分上下被綁在一棵樹上,周圍再無其他人的聲息。

鄭義看到這種情形,停止靠前,納悶道:“這是什麼情況,是什麼人大夜晚的把兩個女人弄進荒山老林綁在一棵樹上,還高挑紅燈籠,是拐買的交貨方式還是綁架?哼!此地非等閒之輩可輕易來得,萬相神魔與同夥在天壺山又魔影一現,這裏一定是他們設計的陷阱引我來跳。可我若不上前,那兩個女子怎麼辦呢?她們身上的繩子十天半月又不會朽爛自脫。可惡,他們兒戲人命給我做誘餌。但瞥見他們身影,一定不能放過。嘿,他們誘我上前救人好耍手段,我何不發聲暴露方位引誘他們自找上門?就這樣。”

鄭義想到了破局之法,遂提高警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向那兩女子揚聲說道:“前方那兩位姑娘,莫要驚慌,我叫龔平,號稱蕩魔神俠,我可以救你們性命。”

那兩女子突然聽到有人對她們說話,都停止哭泣擡頭鄭義這邊看過來。她們看到前面果然有一個模糊人影,一起兒嬌屈地呼喊救命。鄭義決定了以靜制動,就在原地與兩位女子說話待敵行動,他說道:”我是要救你們。但是,我想先知道你們是因爲什麼、被什麼人給綁在了這裏?”

“英雄救命。”上面的女子繼續埋頭哭泣,下面的那個女子在嬌嬌弱弱地回答鄭義:“英雄救命。我們是姊妹兩個,白雲鎮人東邊洪家村人。我叫洪雲,妹妹叫洪霞。今天中午好好的正在家,忽然三個蒙面大漢闖進來抓了我們裝進麻袋扛上就走,飛一樣的。最後就帶我們來這裏綁樹上了,臨去時一人給我們說,帶我們到這裏,是今晚把我們送給山神的。我們命好苦呢!大英雄,救命呢!”

鄭義聽了洪雲這麼一說,心中更加氣憤萬相神魔:“這個大魔頭,什麼時候都是想着害人的,這一次,我不除掉你誓不罷休。”

鄭義這邊正氣憤,洪氏姐妹大概看他站着不動,遂嬌滴滴、可憐巴巴齊聲喊救命。那嬌泣之聲、可憐之態令鐵漢也爲之動情。鄭義不由地舉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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