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年華|過年看照片家庭有故事

鄭重聲明:本人原創 文責自負

同寫快樂營 0100號第二期作業https://www.jianshu.com/p/d6181620ee34

今年春節回家過年,我們一家人圍在一起翻看我們家庭的照片,那黑白的、彩色的照片不時地閃現重疊,給了我們強烈的視覺衝擊。我們一家人的回憶講述,歲月流動中的那定格的照片背後的故事,又立體鮮活起來,形成了我們家庭的生活記錄片。我們感到歲月的滄桑感:花開花落年復年,歲歲年年人不同。

與失而復得的三姑春節團圓的照片故事

幸福是驚人的相似,不幸卻有各自的不幸!

1976年聞聽要恢復高考,大姑小琴正忙於農場溫習功課時,卻驚悉她的小妹,我的三姑小月被送人了!

小琴失魂落魄地往家奔!心中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我奶奶生病後,家境頓時陷入困頓。我奶奶久病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家裏原有的值錢的東西也變賣典質一空。奶奶去世後更無力照顧7歲的三姑了,可能在我家,我們無力來養她了!只有無奈送給家境好點的人家,免得她受罪!小琴大姑的臉上又掛滿淚滴。哎!困難家庭怎麼了那麼難,難死個人。

小琴到家時,小月已經被領着到了車站。我急急忙忙奔向車站。小琴看到了小月!那年的夏天,將小月的背影送別,心中有不盡的無奈與孤寂。

這時小月轉身在笑,纖長的手向着安檢口招手作別。碧波般清澈的眼裏洋溢着縷縷溫馨,連帶着周圍的氣氛也靈動起來。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嘴角向上揚着一個好看的弧度,斂去了眼角的硬硬壓制的淚水和與家人生生分離的無奈和苦楚。

她像是一隻飛鳥,天空沒留下她的痕跡,但她真的飛過。

被送人的美麗懂事的三姑小月,你是怎樣才能做到離別時的微笑?明媚的笑意在她臉上書寫着世間最美的寬容理解善良的芳華,那漆黑如墨的大眼忽閃忽閃的,含笑含俏更含暖。那笑容好像有着無窮的悽美,沒有比這更慘痛。

原來,離別並不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卻是最慘美的最錐心的痛!!!

那淡淡的一莞爾,那嵌着梨渦的微笑,那宛若霓虹般的粲然,已成爲我心中最美的最揪心的印象。

窗外依舊天藍柳綠,美豔的花兒灼灼地炫耀着美麗。小琴哭醉在小月的被送人的慘別上……

三姑小月從此後很久很久杳無音訊……

直到1986年春節,費盡周折才探得小月三姑的消息。三姑終於與我們團圓了!失而復得的懂事美麗的三姑與我們全家幸福團圓在1986年的春節時!

我又翻看1980年三張春節照片故事,感到小時候不變的濃濃年味。

這三張兒時照的春節家庭,又把我帶回了難忘的小時候我們全家過年時的美麗故事的回憶。春節記憶中的小時候的過年,年年不變;不變的是濃濃的年味,年年如是。

一  小年:帖竈王爺照片故事

每每到小年,母親就把在年會“請”來的竈王爺年畫帖在竈臺。母親虔誠地禱告:“臘月二十三請竈王爺上天。上天甜言蜜語說好話,年年豐收飯供足……”母親拜完,用熬好的蜜糖輕輕地抹在竈王爺像的嘴上。

我驚奇問:“娘,爲啥哩?”娘抹得竈王爺的嘴上厚厚的蜜糖,笑着把剩下的蜜糖碗給我說:“嚐嚐?”我抿一口,味蕾綻放甜的花朵!“粘!甜!甜!“我頭如雞啄米般地點頭連着贊,“我明白了,竈王爺嘴抹蜜糖要說只能說甜言蜜語說好話,要麼粘得他張不開嘴說壞話,對不?“母親笑着點了我一下額頭:“鬼機靈!用壓水井壓水去吧,我們要殺年豬哩。”我開心地喂母親蜜糖喝後,去壓水旁邊壓水邊看我家的三百多斤的大年豬。

二  同一天,我手拿吹起的豬尿泡照片故事

剛喫過早飯,父親急急地找來殺豬“綿羊三”,他笑看着我父親:瘦長的個子,刀削臉,粗聲豪氣,走起路來恰如他炮仗脾氣那樣風風火火。說“看我的”,他撲進豬圈,拉住豬尾巴,那豬尖叫一聲,往前奔,綿羊三扯住豬後腿猛然一掀,那豬“轟然”躺在地上,綿羊三順勢用一腿跪在豬的脖子上,先拿一繩子緊緊縛住豬嘴,然後捆住豬的四蹄,豬死命的嚎叫,父親與其他幾人合力把豬擡上殺豬的臺子。

綿羊三擎刀在手,對準豬的咽喉猛地捅去,那刀子把已然隱在肉裏,鮮紅的豬血如噴泉湧濺,隨着豬的嘶叫一股股突突地流,父親端着盆子來接。過了兩分鐘,豬叫聲漸稀,停止痙攣。綿羊三在後腿蹄前夾處用刀輕劃一小口,父親對小口處猛然吹豬,邊往裏吹氣邊輕輕敲打豬身,氣流豬全身,豬隨人的吹氣漸漸膨大,父親紮緊小口,幾人把它扔進熱水大鍋,用刮豬毛刀快速颳去豬毛,豬身變得白淨。擡出來放於臺上,綿羊三割下豬頭與四肢,用鐵鉤把豬的胴體吊在橫杆下,剖腹取出內臟。

我那時最嚮往的是那豬尿泡。父親舉着豬尿泡笑着高聲調笑着大喊:“誰的尿泡,誰的尿泡?”我急急地應:“我的尿泡,我的尿泡。”衆人鬨笑,父親對嘴使勁地爲我吹起,那豬尿泡圓圓的如燈籠大小,他爲我把它用細繩縛在一竹竿上,我挑着它歡跑出去玩。回來時豬已殺完。

父親隊我說:“明天領你趕年集賣豬肉!”

三 除夕包餃子貼春聯照片故事

1978年的除夕,喫過早飯,父母開開始包水餃。在年的香味和喜慶聲中,大年三十正輕盈地來。

母親手起刀快,皮兒在她手裏如雪片樣紛紛落下,擀麪杖快速旋轉,還不時地與父親輕聲細語地說着話兒。父親的包水餃讓我看得呆。他粗大的手提起皮兒,一手放入餡兒,兩隻大手的合,馬上一個水餃就成了,元寶樣,肚大皮薄。

照片中的背景是我與小濤小勇幾個堂兄弟忙着貼春聯。一個在前邊扯下舊春聯,一個在上邊塗漿糊,一個往上貼,滿園紅紅的,一片喜慶。

我接着看到

2019年,我父親與弟弟打工在晉中的照片故事

父親與弟弟在2019年六一節前後到山西省的晉中市平遙縣城給空調專營商安裝空調。

照片中的背景是平遙古城。這古城較爲完好地保留着明清時期縣城的基本風貌,是中國漢民族地區現存最爲完整的古城。看起來相當美!

他們住在空調營銷商安排的140多平米的大樓房內,可沒有風扇與空調,天氣又悶熱,雖有鍋卻常在外面喫而不做。所以兩人忙起來就一天兩頓飯無定點地喫,生活苦點卻過得很快活。

兩人開着麪包車穿行於縣城內城鄉間。小弟負責安裝空調父親打下手。弟弟在樓牆上鑽孔裝線安掛機,父親運送工具打下手,有時百多斤的櫃機,因左胳膊疼痛只能平舉着遞與父親,可父親並不大感到喫力。旁邊的都誇七十一歲的父親看上去要年輕,身體棒,父親便很自豪。

一天有時安裝幾臺,平均一天算下來大約能掙千多元。這樣父親只要百多元,看兒子能事業有成能掙到錢,那愉悅是溢於言表的;小弟幹活是很買力的,穿着也很隨意,打孔時牆上的泥粉沾染得全身都是,風塵僕僕地到處趕活,便喫飯沒那麼及時,早上的飯簡單喫點雞蛋麪,中午那裏便沒有了時候,父子二人喫下頓的時候往往是在晚上了。

在平時幹活時父親總是對小弟說,先喫點東西墊補墊補。父親最喜歡喫的是太谷餅,又香又脆。

可在晚上父子二人往小燒烤店一坐,總是要二十串烤串,十串辣的自己人喫,另十串不辣的給父親。

可節儉的父親卻說:“一串幾元賊貴州筋筋拉拉的,我不愛喫。”因而這十串不辣的父親總是替弟弟收起來,回來晚上給小弟喫,這有時把小弟逼急了就喊:“你不喫就丟到路邊了。”作勢要丟掉,父親這才喫上一兩串,自己卻往往要上一大碗麪皮喫。

父親喜歡喫的是山西的特色麪食有貓耳朵、刀削麪,父親對小弟說:“那裏的面可能有點蕎麥麪,喫起來特別有嚼頭,喫起來比我們這裏的面口感更好。不過更喜歡喫是太谷餅,喫起來比較香脆,口感到位。”

父子二人有次到飯店,那裏的飯店大多是麪館,也有一些好喫的肉食,他們點的是晉中最有名的特色,也就是平遙的牛肉。肉質鮮嫩嚼勁更足;還喜歡喫過油肉,這個肉喫起來比較脆,非常好喫。

父子二人喝了瓶山西汾酒。看色澤爲無色透明,小弟開口聞,有股清香,嘗一口,小弟說:“酒度高,有明顯的長久辣感,可刺激性不大哩,還爽口。”嘗第二口後,弟弟說:“辣感減弱,甜味突出了,喝後有餘香,好酒!”父親也喝了一口,叫聲好酒!

小弟常常邀請我到山西的喬家大院去看看,我卻沒有成行。

父子二人回到平遙縣城住宿處,父親還得給小弟洗衣服。洗兩遍,還是半盆子紅碴粉。那山西省的晉中那地方也奇怪,空氣中總是感覺飄浮着灰塵。休息時房內悶熱,父親與小弟各住一屋。

有一次晚上 ,父親起來到另一房間我弟那屋,卻看我弟臥在黑灰裏如同一個土人,父親嚇壞了,驚喊兩聲有應聲,父親摸摸我弟的身體熱乎乎的,就感覺放心,我弟睡得迷迷糊糊地說:“太熱就睡在地板上的紙殼子上了,睡夢中在地面翻滾,慢慢地滾到地面的灰塵中。”父親說:“看你身上的汗 混和着灰,全身都看不到你真色了。”

就這樣父親與我小弟苦幹了兩個月,在農村城裏安裝空調由生到熟練,每天都能掙上千多元。

裝空調有時到農村。晉中農村的房子別看外面的樸素,可家內都拾掇得很乾淨,大多都隔成很多小門,來裝上空調。

兩個月去掉多種花銷,淨落了四五萬。想回家,卻活計還不錯,接着最後十天老闆還挽留着,那樣一天還能落個七八百元。

今年八月初八,二人順利地與老闆結完帳,小弟開給了父親一萬六千元。父親與弟弟二人高興地回了家。

我們一家人圍在一起繼續翻看我們家庭的照片,那黑白的、彩色的照片,定格在那難忘的歲月,訴說着沉默的故事,讓我們重拾家庭曾經過往的生活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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