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的鬧鐘鈴響起，我趕緊穿戴齊整，匆忙下樓，開着車向老家奔去。
寒冬臘月的早上六點，天還黑着。不過也好，路上車輛少，開着車一路疾馳，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到了老家。早在前兩天，我就給父親說，今天早上無論如何我就回來了。這些年，老家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村裏去世了老人，只要離家不遠的村裏人，不管是是在城裏做生意的，還是在打工的，尤其是哪些上班掙工資的，再忙也要擠出時間回老家幫忙。
我在縣城住了由小二十年了，雖不常回老家。但像今天老家有喪事這樣的事情，不用父親提醒催促，再忙我也要去一次。
來到喪事的主家，村裏人前來幫忙的人站滿了院落。天還黑着，清冷的燈光，似乎也在寒風中發着抖。我忙着和前來幫忙的村裏人打着招呼，他們大都是我的長輩或兒時在一起玩鬧的同輩夥伴。這些年，村裏人越來越少，好多人家在城裏安了家，老家似乎成了過去生活的回憶。每一年裏，也只有在這樣的事情中，大家纔會見上一面。
七點半一到，主家在村裏管事的招呼下，風水先生開始忙活起來。前來幫忙的人，開始擡棺材，主家的孝子們哭喪起靈，哀婉悲傷的鼓樂聲響徹整個山村。打我小的時候，我就熟悉老家送葬時繁瑣古老的儀式。此時又一次感受着，心理有種莫名的感傷。這些年，我在這樣的送葬儀式，以及這悲傷的樂聲中，送走了村裏好些個老人。這些老人，他們是我的長輩，見證了我的成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