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不看詩論。無法把握音韻和語勢,去年的詩作當然如此。但是無關緊要。
三個重要事紀:重讀了《草葉集》,讀艾略特,讀昌耀。這幾件工作給自己的創作產生了最大的影響。大致覺得整個風格導向達到一個正軌。
期間還看張棗的選集,穆旦的選集,然後繼續補了《七部書》(《土地篇》)。張棗的影響太震撼(雖然第一次接觸),《鶴之眼》真巨筆也。
一直在刪改自己的集子,從15歲開始陸陸續續的兩百多首,慢慢刪改到141篇。
去年放的心思最大的工作是《尋人記》,題目借的是沙鷗先生的《尋人記》,本來想寫三組,最後只寫了兩組,其中《蠻王》一首覺得今年最佳。《十二個稍縱即逝的夢》可能是次重要的組詩,有幾支還比較滿意。
一直在改自己的詩風,想從朦朧派給我的毒害的那部分中拔除,所以後半年一直在追尋昌耀式的詩,越模仿越覺得這一生都不可能寫出那種偉大的詩。但我逐漸能摸到那種感覺,《十二個稍縱即逝的夢》的第12支《高原:巨靈》也許是一個里程碑的轉變。然而我覺得《蠻王》更甚。
張棗的“鶴”,啓發我寫出《十二個稍縱即逝的夢》的第11支《雲夢澤》,也是去年非常滿意的作品,反覆玩味了很久,一直以爲是近來最好的超現實主義傾向的嘗試。
今年和同學說,當我第一次翻開石黑一雄的那天起我就知道,這就是我將畢生追求的小說理論,同樣,當我第一次翻開昌耀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我將畢生追求的詩歌。雖然我現在完全無法掌握,只有一點皮毛。
然而我如此希望自己能成爲一個“昌耀式”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