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相聚,就以茶代酒吧!

“姑娘,你來了!”袁老與曾老熱情地招呼我。

儘管2022年7月份,我們在某會議廳有過一面之緣,但他們的面相在我心裏好模糊。我微笑,禮貌還禮。

“你認不認得我?”張書記還是那麼高大瀟灑,保持着我記憶中的樣子。

“我認得您。”我突然有點拘束。因爲他今天的身份不一樣,他是統領全局的人。

“她爸爸在村裏當主任,我們共事好多年,閒的時候,總在她家喫飯打牌……”張書記爲了緩解氣氛,插了一點題外話。

我不喜歡向外攀緣,也不喜歡說客套話,自己處在什麼位置就說什麼樣的話,足矣。

有一些回憶已是過去的事,當下最重要的事就是開會,就是討論2023年的小協會該怎麼做團體建設?怎麼更好的爲特殊人羣服務?在服務的過程中要注意哪些點?怎麼去避免好心做壞事兒……

袁老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稿子,頭一個做報告,不急不徐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議,相當專業。而我昨天只跟劉大哥草擬了一份簡單的工作計劃,有點自愧不如。

袁老的大思維路徑跟我的想法一樣,但是裏面有一些比較細微的東西沒有說到。於是我就放棄了昨天的寫的東西,打算從身心靈方面去闡述自己的想法。我以爲劉大哥會按照昨天的主要思想,講一講自己的想法,但他沒有,非常認同袁老的話。那“棒子”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不喜歡說假大空的話,我就一些特殊羣體的心理狀態,說了一些屬於“心理範疇”與“精神文明建設”的話。除了要摸底,還要用心和他們交朋友,一步步感化他們,讓他們走出自己的世界,帶動更多的人向着幸福出發。

曾老點點頭,張書記也覺得還行。我的靈感來自於印度領導人甘地、知行合一的王陽明、還有雪師的志願者團隊。如果我們可以用善的半徑慢慢地去擴大愛心的圓,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曾老說人心難測,很多人的心理是扭曲的,從來都沒有過感激之情,反而覺得別人的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的,有的人甚至會不斷的找茬兒。

當理想主義碰到現實主義,裏面肯定是有矛盾的,這些矛盾該怎樣調和?

當大家提到第三方的力量,曾老說第三方(社工)有點盈利性質,如果能發動義工聯更好,但義工們不可能長期爲人民服務,畢竟每個人都有生存需求。人人都去行善了,自己的小家還要不要……

省裏市的錢撥下來,有許多雙眼睛在盯梢兒,只要哪一個人說哪一點點不好,就很容易受到質疑,紀委的就會反覆地光臨。再說,服務特殊羣體這個行業,不是標準的1+1,總有一些不到位的地方,還有一些雞蛋裏挑骨頭的人……

這年頭,做老百姓難,當官的也難啊!張書記向我們做完2022年的報告之後,就去準備下一場會議了。7個人的會議變成了6個人,曾老一邊打電話一邊聽大家的建議,偶爾在筆記本上做記錄,他嫌老花鏡麻煩,就直接拿下來。

劉大哥始終保持中立的態度。還有一個領導問了我關於“陽光家園”的一些具體問題,裏面有一些對社工的誤解,我及時澄清了,但是對於社工服務中的一點漏洞,我也說了……在客觀上,我謹代表個人的想法。無奈僧多粥少,很多好建議無法落實。

“你們的項目太少了,所以處處得精打細算。”袁老說了實話。

“別人以爲我們這個單位是最好的,卻不知道是最難搞的。”曾老表示很無奈。

逐漸地,我放開了自己,在他們的言語中細細沉思,大膽假設。可是我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遊戲,儘管有很多話想說,但我不想表達,那就觀自在吧。

真的,所有的人都比我成熟,都比我老套,選擇止語是明智的。

有些事兒,空懸着很好,落地也很好,哪怕尷尬點兒,只要大家有“爲人民服務”的心,一起用用力,就不怕前狼後虎了。也許是我過於天真,總是對一切抱着美好的希望。如果沒有希望,那日子多難過,還不如在希望中摸着石頭過河呢。

到了飯點,張書記在相遇定了一間包房。在等待殘聯主席的過程中,張書記和袁老講起了往事。特別是袁老,我們的耳朵被他吸得牢牢的:他講自己在創業的過程中,怎樣失去了右臂,怎樣在捨得之間做人,怎樣在做事的過程中修心,又怎麼拒絕別人爲他立功德碑……

我們以茶代酒,對他表示了深深敬意。袁老非常和氣,當他把茶杯朝向我時,說:“這個姑娘不錯,句句說的是實話。”我趕忙回禮,說謝謝——謝謝!

大家一一地說“敬”我,我非常不好意思,連連說:“感謝你們,是我應該向你們敬茶呢。”想想也後怕,幸虧這是菊花茶,要是真的變成了酒,該咋辦?

只要我不執幻爲實,在當下清楚明白就行。不喜歡推杯換盞,就好好做自己,就好好覺察周圍的人,就用大善鑄大愛。雪師帶給我的正念,又讓我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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