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衚衕·變量

街上的人異乎尋常地多,年味越來越濃了。有一瞬間,我似乎穿越到了2021年。

那年正月初一,我們漫步在北京的南鑼鼓巷,一邊聊一邊買買買,7歲的小外甥給我們增添了不少人間樂趣。

南鑼鼓巷南北走向,北起鼓樓東大街,南止地安門東大街,全長不足800米。東西各有8條衚衕整齊排列,呈“魚骨狀”,又如同一條“蜈蚣”。因此,南鑼鼓巷也稱爲“蜈蚣巷”。

衚衕在元朝時沒有名稱,名稱是明朝以後逐漸演變來的。緊依皇城根的南鑼鼓巷,歷來爲各朝代官宦貴胄的居住地,其中不乏王爺、將軍、總理、大臣,及一些社會名流,是名副其實的“高幹區”。

經過文革的摧殘,它破敗不堪。如果沒有商業大咖的青睞,它也許會變成破落戶。我曾走過幾條北京胡同,有一些瓦房未經修繕,就像農家小雜院一樣存在。還好,遊客還能隱隱約約見到老舍筆下的北京胡同。

如果說是歷史造就了它,不如說是商業造就了它,很多人都稱它爲一條治癒系商業街巷。走在北京胡同裏,我又好像進行了一次穿越:那是20多年前的衚衕,有天有地有青瓦,我們總在裏面穿來穿去……

穿到現在,那些衚衕銷聲匿跡,只有記憶中的衚衕在鑑定一些“空悲切”。它們真的存在過嗎?爲什麼連個遺址也沒有?家鄉一變再變,哪些東西不會變呢?

天南海北的遊子們回來了,天南海北的年味聚到了一起,這裏的風俗依舊是“老大”。該喫年飯的喫年飯,該放鞭的放鞭,該享樂的享樂……告別了三年的大口罩,我們的小口罩依舊在變量中渡劫。

父母每天出去買買買,今天又置辦了上萬塊錢的東西,放了大廳放小廳。物慾成災,那些所謂的“斷舍離”變成了笑話。

爸爸總是要將好喫的東西擺在我面前,讓我第一個嚐嚐。我不會像小時候一樣饞,一樣喜,總覺得有些東西差強人意。

“我啥也不饞,就是饞你家的葡萄乾。”這句話是20多年前,20歲出頭的鄰家大學生說的。

我還記得,不是因爲我家有葡萄乾,而是葡萄乾作爲一種味道,讓年味變得酸酸甜甜,也讓那個大學生的饞變成一種記憶符。

話題再次繞到衚衕上,我們內在的記憶、覺受、愚癡或智慧會不會形成一條條衚衕,在“烏衣港口”等待“夕陽斜”?

今天晚上,閱讀何帆先生的《變量5》,給我好多幻滅感與穿越感,還有不確定感。但種子的力量給予了我更多發芽的力量,尤其是面對現實世界的變量時,我選擇了我所在的土壤,就無怨無悔。

也許,就像那一盆臘梅,與土壤渾然一體,我一提,它就脫離了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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