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外出溜一溜。
這個是俗話說的嗎,我也不知道,感覺還蠻順口的。
其實是春節假期這麼些日子,身邊的親戚朋友家都拜年拜得差不多了,應該要出去走一走了。
想到網上看到的,人山人海的風景區,到處人擠人,那麼,還是家門口走走吧。
第一站就是秦望山。
我們的家在秦望山山南,山南也可以爬山,但山北有一條通道,汽車可以開到山頂,省了不少爬山力氣,趕緊上江 陰大道,經海港大道,穿越過第一個隧道,就到達秦望山山腳了,果然,與景點不同的是,這裏雖然不是人煙稀少,相比景點,人還是少了,到山頂還有一條長長的道路,爬上多少階臺階等着我們,過去成爲了記憶中。伴隨零亂的腳步,急促的呼吸,一步一步,漸漸我的身後的臺階越來越高。
山頂有一座廟,有虔誠的香客在燒煙拜佛,祈禱好運。
登上最高峯,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登高望遠,我沒有潸然淚下。目之所及,朦朦朧朧中,一切皆爲美好,山腳下,一個個村莊,等待我的巡視,我仔細地辯認着我家的小村莊,大概,我家不在目之所及的範圍內,火柴盒般的房子,在煙霧繚繞之中,田野、樹木、河流,都在山崗底下默默着,過往多少的風沙霜雪,它們都閉口不言。
我不由想到了納博科夫的《衆神》,所有的樹木都在朝聖。
神就在這山坡上,他或許是一棵樹,或許是一株花,一根野草。
第二站,運河邊。
我們家鄉的錫澄運河是京杭大運河的一條支流。如今,這條運河成了一座運河公園。沿運河,北起長江邊,直達無錫的江陰境內,兩岸都是風景區。
我站在月城的水韻大橋下的運河邊上,看滔滔河水,向前奔騰。溼潤的河水味陣陣襲來,風吹亂了我的頭髮。吹得我的臉生痛。
河邊的蘆葦猶如一堆堆枯黃的蓬草,默默站立在水中。是的,它們都是野生的,無需栽種,沒有照料,但是,它們一樣的旺盛,只要有太陽,有自然的風霜雨雪,年年復年年,春風吹又生。
一種遙遠而又悲愴的情緒再次衝上了我的緲小的心頭。
是的,時間不會爲任何人停留一秒。在我們的生命長河裏,忙碌的身影,就像這永不停歇的河水,,,,,,我們都是匆匆的過客,誰也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
默默凝望水韻大橋的橋頭堡的月亮狀的雕塑,天和天地之間,只有濤濤運河水,和烈烈的北風。
有詩人說,那怕是靜靜地聽着風聲,亦能感覺到詩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