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活魚

本文參與遠山第一期寫作活動,文章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燒活魚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但對我來說卻是一次難忘的經歷。

去年的一天,我突然間接到電話,岳母生病需要住院。這對於78歲的老人來說,必須有人護理纔行。我與妻子連忙趕過去,聽醫生介紹說只是需要住院消炎,沒有潛在危險,我們頓時感到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一天以後,我岳母的身體有所好轉,只是需要繼續接受治療就行。於是我與妻子商議:她留下來照顧老人,我獨自駕車返回家中。

三天過去了,我得到消息:妻子還需要照顧老人,最近一段時間不能回家。這可讓我犯了愁,因爲我很少下廚房,對做飯炒菜的流程比較陌生,至於簡單的飯菜自己還可以應付。

在這之前的幾天,我去喫燒烤、買小喫、叫外賣,後來一想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外賣食品的衛生狀況自己根本不瞭解,是否存在新冠病毒還是個未知數。於是我冒出來了一個想法:自己動手做菜,嘗試着做一道陌生的菜。那就是:燒活魚。

來到市場買鯽魚,賣家問我:“想買帶魚籽的嗎?”“那當然好,買活魚。”“全是活魚,這條魚就特別好,差了包換。”

回到家裏的時候,我感到迷茫,儘管經常喫魚,也經常看見別人做魚,但是輪到自己親自動手,心裏還是有幾分擔憂。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我終於鼓足勇氣,馬上動手燒活魚。

先準備好蔥薑蒜、生抽、幹辣椒、豬油、精鹽、味素、料酒和雞精等各種輔助材料,然後把魚打暈,刮掉魚身兩側的魚鱗,再用力地颳去魚身上的那層油膩,防止腥味過大。

在以往,我見過燒魚的程序是把魚開膛破肚,去除內臟,然後再用刀在魚身的兩側分別切入幾處缺口,這樣有利於吸收各種調料的味道。

但是我的想法是,沒有改變就沒有創新。把烤全羊的手法搬過來,試一下效果,反正也沒有別人在場,這就免去了被人論短長的麻煩。

說幹就幹。把油燒開之後,蔥薑蒜等各種調料品放入其中,隨即把魚放到鍋裏。鯽魚剛入鍋三秒鐘上下,奇異的現象發生了:只見它用魚頭和魚尾做支撐,把整個肚子用力地向上拱起,宛如小型的彩虹門。我感到奇怪,馬上就把魚翻了過去,但它仍然擺出的這個姿勢。我知道這條魚仍然有生命跡象,但是它已經生命垂危。

按照以往的習性,它完全可以把肚子貼到鍋上,讓魚頭與魚尾向上翹起來,這樣就會避免頭部受到傷害。所有的動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都是首先保護好自己的頭部,這會保全自己的性命,但這條魚卻反其道而行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喫魚之後我才發現,這種做法照比傳統方法不知道要遜色多少倍!我只能把魚肉剝離下來,然後放到調料湯中浸泡一下,這樣喫起來還算可以。但這個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發現了魚腹中有很多魚籽,這就是鯽魚未來的孩子。它之所以出現了上述表現,更大的可能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捨生取義。

由此我想到了老鷹訓練雛鷹所採用的方法。雛鷹在學習飛翔的時候,一次只能飛越很短的距離,老鷹把它叼起來,然後鬆口。如此循環往復,這讓雛鷹飛行能力更強。當雛鷹的飛行能力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老鷹便把它帶到萬米高空,突然間把它放下,雛鷹就會奮力飛翔,不然的話落到懸崖下就會粉身碎骨。經過不懈地努力,雛鷹就會具有超強能力,逐漸成爲空中霸主,其具體表現就是鷹擊長空。

河裏的游魚和空中的飛鷹擁有着不俗的表現,那麼我們人類又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呢?幾年前,我看過一則報道,在非洲一位母親帶着三歲的孩子,母親在低頭洗衣服的時候,突然間聽見兒子發出了一聲慘叫,她轉頭一看:一隻餓狼叼着孩子迅速逃跑。來不及多想,她馬上拿起洗衣服用的小棒槌奮力追趕。跑出去將近一千米的時候,狼放下了小孩,然後一溜煙地不見了,這個小孩有驚無險。

後來專業人士經過測試,這位母親當時的爆發力所產生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當時世界上的女子短跑冠軍。

母親爲了自己的孩子奮鬥不息,有時甚至於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這是哪種神祕的力量在背後形成了推手?答案是:偉大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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