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故事

图片来源于耶殊陀尼诗社

花间诗云:

还是那石屋老墙,
还是那磨光岁月的石阶,
还是那慢慢地反刍的老牛,
老牛前呀还是那破的磨盘,
那磨盘呀永远是慢慢地碾着稻。
老奶奶呀总是穿着那的粗布的偏襟袄。
总颤着小脚在温和在时光里摇。

夜晚呀,星星永远是那几颗,
月呀也好似呀永远那么凉,
只有那昏黄的煤油灯在风中摇,
田里呀永远是稀疏的头发一样的庄稼苗
小孩子呀总是拖着那永远流不完的鼻涕,
露着棉花的破衣在嬉笑打闹。
老人呀总是咬着那旱烟袋粪框不离身,
扎着那粗大的布绳子露着胸的棉套,
脚穿那永远的踢死牛的老千层底,
岁月的刻刀在额头上纵横交错地雕……

七十年代,鲁西南有一村庄,叫作张溪村。村庄靠近东头有一处古井,着着光滑的石级台阶三级,上面是全是光洁的三米见方的井台,走上井边向井里看:井是瓮形,井口有两平米,井水清幽水波不兴,映着天光云影徘徊,有着五平米。井壁是青砖砌成,长着青苔。

一大早,太阳懒散地爬到树梢,井台旁边的高大的榆树上的鸟儿早已欢唱起来。从村里低矮的土屋场院里纷纷走出前来挑水的人。

在井的东北百多米远有一个院落,堂屋是三间土屋,槐木的门有此沧桑的裂纹,门槛是低矮的,早已被告踏得光滑晶莹,门把手处被手抚得油光剔亮,两张对联被风拂得哗哗作响。门着是一虬树盘旋的老枣树,树浓荫遮盖着整个庭院里的房屋。

西厢房是两间厨房,我奶奶正颤着两只小脚紧紧地摇着,勺一瓢水走到土灶前,小姑梳着两只黑长的辫子伏在灶下拉着风箱。东厢前是我的母亲正洒扫庭院,父亲高大身子挺拔着担起扁担,高声地咳嗽着往井台赶去。

路上遇到假干净的东升。他有着一米八的个子,白净面皮,不时地”呸呸“地吐着,手纤细修长,可是从不大与讲话,有点傻,从不大做活。他母亲向来乱放炮,早年因此被生产大队罚拉大车,因而便臭名远播,拖累着东升打了光棍。

这时井台早已沸反盈天:高嗓门的”老外“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对旁边的七奶奶说着昨天被老公打的事:”那老东西下手真重,只是我说了句生产队里再靠着吃公分,在生产队里,大家出工不出力,就是算今年风调雨顺,也多打不出多少粮食。他就嫌我乱嚼舌头,一巴掌就扇过来。“

七奶奶笑得打跌:”我从墙头上看你正哭着,忽然过了一会儿就没声了,正奇怪着,看你抹了一把泪,说:‘我看看窝头熟了吗?’”旁边七八个婆娘停了洗衣,笑成了一团。

“老外”扶正了一下歪歪扭扭的后髻,羞涩地笑说:”更可气的是我死老头子还指着我的鼻子骂‘看你的瞎咧咧,诅咒今年收成不好,全生产队眼巴巴地盼着多打内粒粮食哩’。我那可气的小福呆萌地还一直问‘娘,你眼里为啥出汗哩?’”那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笑得惊飞了树上的鸟雀。

那井旁正在听着花背胡子、驼背的继坡讲古的几个小孩子惊奇地往这边看。

这几个小孩子不到十岁,大多赤脚只穿着小裤衩,拿着从村东边小溪采摘来的莲蓬卧剥着。

六十多岁的继坡捋下花白的胡须温言继续讲这古井:“这是咱村慈善的老县长家义助给村里打的井,又叫义井。老县长看村里人吃水困难,每家得派一个劳力到很远的地方取水,就出资请人淘井。井淘成后水清冽甘甜,村民相庆:‘淘井得一人。’话很快传到老县长辖区寿张县,众人惊讶,纷纷来张溪村问‘村里淘井得到人?’。众村民一一解释,才知‘井没有之前得用一劳力专门打水,井淘成后得到一人人的劳力节省下来,这不是淘井得一人吗?’也就是说,人啊,不要听风就是雨,要自己亲自看看亲自察察。”

继坡看小孩子听得有兴趣,接着缓缓又讲古:”井呀,很深很广大,人们说井里都有井龙王,《西游记》里乌鸡国国王被告人所害,死后恰适逢唐僧师徒取经经过,就托梦给那唐僧……那呆子闻听喜不自胜,却被那孙悟空引领到古井旁哄下井去,强压着让那呆子到井龙宫,看到国王尸体。原来那乌鸡国王被奸人推入井内死了,后来井龙王把国王放在井龙宫里,用定颜珠定住容颜,活色生香。最后那唐僧听从猪八戒撺掇,逼得孙悟空到天宫太上老君处讨得回生丹,让那国王重生,后把乌鸡国杀害国王的奸人杀死,为国王复了仇。”这群孩童听得流口水如呆如痴。

正讲到热闹处,村内却有两件大事发生。

要知后事如何,明天再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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