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北海之旅

2007年,我們又經歷了一次緊張激烈高效的中考,值得開心的是,中考旗開得勝,戰績輝煌。爲了獎勵我們的業績,學校讓我們初三的全體老師,去北海旅遊。

歐耶,我們想象着出去旅遊,開心無比,感覺做夢都高興得笑起來了。不知道坐了多久的慢車,在哐當哐當了幾十個小時後,我們暈乎乎地到了北海。導遊指着成片的空房子說:這兩年房地產處於泡沫,你們看那些爛尾樓,腳手架都在,網子都在,就是工程進度一直停在那裏。即便如此,北海,在我的心裏,卻留下了極其美好的記憶。


第一天晚上,導遊告訴我們,明天去趕海,去北海銀灘,去捉螃蟹,去游泳。下車的時候,導遊發給我們一個小桶,一把小鐵鍬。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海,那個激動啊!歡呼雀躍,大聲叫喊,奔跑,一路歡歌,撲向大海如同撲向久別重逢的戀人。在北海銀灘,我們見到了白色的沙子,在藍天白雲,豔陽高照下,海、天、沙互相輝映,白沙更加熠熠生輝,發出亮晶晶的白光,太陽耀眼得不敢直視,海水波光粼粼。更讓人興奮的是,滿沙灘爬行的小螃蟹。這兒一隻,那裏一窩,張牙舞爪的,讓人止不住地有了想抓住它們的衝動。看着它們慢慢爬行的樣子,讓人覺得可以唾手可得,手到擒拿,但是偏偏,一不留神,它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讓你心裏一陣懊惱,想着:我哈哈鬥不過你一隻螃蟹,我非要把你抓住,掘地三尺,也要抓住。在你不到長城非好漢地非要抓A螃蟹的時候,無意間卻捉到了B,C,D螃蟹……哈哈,不到一會兒就收了滿滿一桶的螃蟹,收穫滿滿的,如同老農看到自己滿囤的糧食。

抓完螃蟹就去海里游泳,其實哪裏是游泳,是去海里下餃子,任海浪把自己衝得東倒西歪,還生怕把自己帶遠了,趴在游泳圈裏,如同抓着救命稻草。既興奮又緊張。旁邊又沒有會游泳的虎背熊腰的保鏢,這邊抓一下,那邊搖幾下,撲騰了半個小時,覺得沒多大意思,就從海水裏,自覺爬起來了。

抓沙蟹可比在海水裏撲騰,喝又鹹又澀的海水,好玩得多。

我們在北海銀灘曬了四五個小時的日光浴,一個個黑了好多,晚上走在北海寬闊的街道上,涼風習習,絲毫感覺不到酷暑的熱度。感覺海邊的夏夜,真舒服啊!我們喫到了許多新鮮的水果,也在那裏,喫到了人生第一個紅毛丹,其他的水果,也感覺好喫,比在家裏喫到的水果好喫多了。那一次真心覺得北海是一個不錯的城市。

有一天,旅行社把我們拖到了一箇中越邊境小村莊,導遊指着一條河,對我們說:河的那邊就是越南,游泳的時候如果跑過去的話,會成爲偷渡。

我們在心裏嘀咕:越南也不是啥好地方,女人地位普遍不高,有的命如草芥,在中國待著多好,我纔不願意偷渡去越南呢!

那天晚飯,我們吃了很多廣西菜,但是,我們看到白切雞上面都是血絲,覺得是生喫,感覺很不好,不敢下筷子。導遊笑話我們,白切雞可是他們餐桌上的大菜,我們卻不喫,白白浪費了,真是可惜。但是,我們卻愛上了那裏的一種野菜——灰灰菜,讓小餐館上了一盤又一盤,都覺得好喫。回來後,我們才發現,我們當地也有灰灰菜,但是我們這裏人,還沒開發利用起來,不怎麼喫它。

第二天早晨,我發現同行中有幾個人精神萎靡,狀態極差,還有一位女同事,鼻樑,脖子和手臂上,多處紅色的抓痕,可以稱得上傷痕累累。詢問後得知,許是那天晚餐吃了太多的灰灰菜,弄得拉了一宿的肚子,地處偏僻,又不知道哪裏有診所,旁邊有個老鄉,就用土辦法——刮痧,幫她解決了“一瀉千里”。這經歷,真是太魔性了!

過去了這麼多年,北海之旅,讓我每每想起,總是眼前呈現一灘湧動的沙蟹,讓同事拉肚子的灰灰菜,還有帶血絲的白切雞,當然啦,我最喜歡的還是北部灣涼爽的夏夜,涼風習習,街道寬闊無比,有時候,我做夢都想再去體驗一下,北海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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