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降臨前抵達(十七)

從奧洛穆茨回布爾諾經過了大片的白樺林,還看到林中漫步的小鹿,雖然周圍還是給人的感覺有點荒涼。到火車站買了一張“弗蘭茨·舒伯特”號列車的車票,這是從布拉格到維也納的列車,中途停靠布爾諾。列車時刻表上還有“古斯塔夫·馬勒”號,“約翰·勃拉姆斯”號,這些都曾經是維也納的風流人物。當時整個摩拉維亞都處在奧匈帝國影響下,通化維也納的道路就像昔日通往羅馬的道路一樣令人心生嚮往。

13世紀哈布斯堡家族的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家鄉瑞士遭到農民反抗,就帶着家族沿多瑙河一路遷徙至北,那時的維也納只是羅馬帝國邊境上的一個荒涼小城,在哈布斯堡家族的統治下日漸發達。日耳曼人,馬扎爾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克羅地亞人,塞爾維亞人,斯洛文尼亞人,意大利人,羅馬尼亞人,波蘭人,後來又加上了大量的土耳其裔和非洲裔,讓這裏一度非常繁華。

維也納的西站比邁德靈站更乾淨氣派,主要的線路都是前往西歐的。去薩爾茨堡坐慢車票價比快車便宜很多,有足夠時間可以享受安靜的閱讀。車窗外是美麗的田園風光,多瑙河清澈寧靜。對面坐着的荷蘭年輕人非常健談,對於自己的未來充滿期待,也坦言自己總是有很多打算,但難以付諸行動。在外旅行經常能夠遇到各種各樣年輕人,他們用旅行去學習看世界,雖然經濟並不富有,卻總能找到辦法繼續走下去。

到達薩爾茨堡一定要去看莫扎特的故居,這是薩爾茨堡引以爲榮的地方。雖然莫扎特算不上真正的奧地利人,也對這座城市印象不佳,成年以後他的職業生涯大部分是在維也納度過的,但是他曾經在奧地利居住過的地方都被開闢成了博物館,成爲奧地利人的驕傲。“莫扎特很早就是一個世界主義者:他是共濟會成員,與艾曼紐艾爾·施卡尼德一起宣揚啓蒙的人道精神;他最喜歡的劇作家洛倫佐·達·彭特是個皈依天主教的猶太人,這位教士最後卒於紐約。”

經過莫扎特大橋回到老城區,這裏的房子被塗成不同顏色圍繞着山頂的城堡。雪山就在眼前,起伏的山路上有一些精緻的農舍和村鎮,牆壁上裝飾着鮮花。沃爾夫剛湖是薩爾茨堡向東的第一個大湖,被積雪的山峯環繞,明淨的湖面上飄着一層薄薄的水氣。湖邊的聖吉爾根小鎮乾淨漂亮,天氣冷見不到什麼當地人,只有一些遊客。

湖邊的一座莫扎特故居,其實是莫扎特母親誕生的地方。聖沃爾夫岡要比聖吉爾根大,遊人也更多一些,鎮子裏的店鋪都已經成了紀念品商店,過度的旅遊開發,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看的地方。好在奧地利的湖區都有一種冷峻之美,路上也有不少觀光平臺,可以停下來眺望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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