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泳日誌(四)

今天去的相對早一些,去了後發現只有老閆和張教授,且張教授已下完水上岸並穿好了衣服準備跑步暖身。結果呢,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老閆槓上了。

槓的話點是二人各自對美國的認識和評價,觀點相左,評價也不一致,自然就槓上了,且是越槓越來勁。

不過一邊槓着,張教授就一邊穿好了衣服、鞋子,行李也收拾妥妥噠,就跑步暖身離開了,此槓不解而解。張教授雖然跑步離開了,但是老閆卻意猶未盡。轉身問我“小許,你怎麼看美國?”,我簡單闡述了幾句,大約是和張教授的觀點和評價比較接近或一致。

這下老閆槓的更厲害了,把美國、八國列強、資本主義……等等,一下翻了個底朝天。當然了,我也不會跟着他溜的。畢竟,人各有志,誰都不會輕易放棄自我認知去苟同別人的觀點,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就這樣,槓了一會,說到資本的原始積累,大家的觀點還是挺一致的。對於槓精來說,只要能達成一致,就彼此不槓了,哪怕是很小的事情,或很小的話題。

隨着這些話題的結束,漸漸的經常來冬泳的那幾位都來了。紛紛下馬解鞍,不對,是下單車解行頭。

然後,我扶着欄杆看看水雞,並抓拍幾幀水雞游泳的鏡頭。

這時,一位似熟非孰,也記不清楚是哪位了,湊到我的旁邊數了一遍水雞,說是21只。數字是正確的,最近幾天就這個數。老前天損失一隻健康的水雞,我還沒有釋懷呢。接着我又闡述了一遍水雞的生活習性,水雞逃避敵害的行爲。告訴他,這隻水雞非自然死亡。試設想一下,艱難的寒冬都能生存下來水雞怎麼會自然死亡在充滿希望的春季呢?一提到這一出,我這氣就不打一出來。

迄今爲止,已有三隻水雞死於非命。其中兩隻是在這個冬季我開始下水冬泳的第二天結束,第三天也就是冬至那天發現被害的,我開始冬泳的日期是12月20號。我還告訴過“小魚兒”,我給他拍冬泳視頻那天后,第二天發現死了兩隻水雞。“小魚兒”是這裏的冬泳者,他和蘭州老楊是一個級別的高手,能橫渡這條河兩個回合,而我們普通冬泳者也就是半渡就返回。所以,我對二位高手是非常欽佩的。

我還曾一度質疑是不由於那天“小魚兒”爲了拍視頻,驚嚇到了水雞,導致水雞疲憊結果就溺亡了。小魚兒的視頻是我幫他拍的,他說要提前一天拍好,第二天也就是冬至日這一天發朋友圈的。小魚兒爲了臭美、爲了排出有質量的視頻,那天遊的可賣命了。在大池子裏連着遊了兩大圈子,且遊動速度極快,連着幾次和水雞插肩而過,連着驚嚇到水雞好幾回。水雞沒見過游泳這麼厲害的人類,還以爲是追着它們要捕食的野獸呢。

“小魚兒”當面反駁“水雞沒那麼脆弱,它白天晚上都泡在水裏游泳,比人類厲害太多了,怎麼可能累着”,“且它一受驚嚇連飛帶跑,運動能力很強的”,他補充道。我一聽有道理。但並沒有取消對他的質疑,因爲我幫他拍完視頻的第二天,他就“陽了”,是不他把病毒傳染給了水雞,導致了水雞的死亡。小魚兒接着反駁“人的病毒不一定能感染禽類,它天天都泡在水裏,水溫那麼冷它都沒事,它生命力頑強着呢”,他這麼一講,我也在不好說什麼。不過,新冠病毒是否能感染禽類,我還是心存疑惑的。

冬至日那天我身體有所不適,所以去的特別遲,去了後發現冬泳的人都走光了。那兩隻死在冬至日的水雞被我看到時,就泡在水邊,離堤岸的蘆葦叢不遠。相互隔着半米的距離,黑鼓鼓的且油光發亮。我在岸堤看到以爲是有冬泳的人溺水了,黑乎乎的手套漂在水面且離岸邊一米多的樣子,好似最後的掙扎、最後的求救,且馬上就能上岸的樣子。那我也不能置之不顧,我找了樹枝戳了戳,發現輕飄飄的且能輕易移動,就確認那不是溺水者,也不是手套。由於沒看到頭和爪子,所以也沒發現它是水雞。第二天,冬泳的人羣說那是兩隻死了的水雞,已經漂到河中央接近冰層的一邊了,遠遠的可以清楚的看到。

說來說去,我爲死在冬至日的那兩隻水雞及最近幾天消失的那隻水雞極爲惋惜。要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對水雞、對我們自己、對任何種類的生命,他都是寶貴的。我們咋就不能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樣去珍愛一下水雞的生命呢?不過,多數市民對水雞、對水禽類、對鳥類、對野生動植物資源是持保護態度的,只有那些極蠢、極腐、極麻木、極自私、極狹隘、極陰狠、極詭詐、極毒辣的人才能做出傷害水雞的事。要知道,這些水雞的學名是白骨頂雞,它可是國家二級保護鳥類。

關於水雞和保護鳥類的話題,就此打住,再嘮幾句發生在今天的其他事情。

就在我看水雞,拍水雞,取景入鏡的小一會兒功夫中,走來一位女士。她也是對水雞十分的欣賞,十分的熱愛,和我嘮了幾句與水雞有關的話題,並介紹了她的職業,與銷售有關。這幹銷售的人,只要逮住一個人,就會主動找話題,主動要聯繫方式。那我呢,作爲一位心胸博大的男士,自然不會拒絕來自任何人的非惡意要求了。一旁的小朱,使勁給我擠眉弄眼,打手勢,鼓勁等等。總之,只要他會的暗示,此刻全都用上了,恨不得替我趕緊把這位女士摟在懷裏。哈哈,這是玩笑話。

當然,這位女士也非等閒之輩,她不懼人羣,是有些氣度的。察言觀色,談吐舉止,是見過世面、場面的人。她不但不怕生,不避話題,沒有啥忌憚,且是和人羣聊作一團,不做作,落落大方,很熱情、很好。爲人,難能可貴的就是這份率真,畢竟大家都是人麼,就是性別不一樣罷了。接着,我要下水了。請她幫忙拍幾張我冬泳時的照片,她應我請求,幫忙拍了。不過,很少有女士靠近過我們這個圈,所以今天還多多少少“炸窩”了那麼一小會兒。看來,男人們最感興趣的永遠是異性!

然後,就是上岸,擦拭身上的水分,穿好衣服,跑步暖身。一日冬泳,又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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