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的二次方之夢見匆忙(3)

詩/夢見匆忙

阿煙曾讓朋友帶話給我,說是要我給她回一封信,再次聽到阿煙的消息,我那悲傷的心中又注入了一絲欣喜,但悲傷仍舊佔據着極大的組成。

其實心裏早已妥協,也有很多的話想要同她講。懷着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心情,於潔白的信紙上我寫了一行又一行,寫到情緒激動,寫到眼眶溼潤。

不過,我終究還是沒有寄給阿煙,因爲我想等,等阿煙說“我願意”,與其說是等,也許說是逼阿煙收回那個“做朋友”的決定更貼切。

只等一切都向着我事與願違的方向發展,我才明白,那時的我該是有多麼的愚昧。

我不知道阿煙懂不懂我那幼稚行爲想要表達的一切,但卻總覺得她會懂。於是,那些藏在心裏的想要跟她說的話,一句也未曾向她說出口,直至後來,它們於我心中長成一刻參天大樹,以痛苦覆蓋我整個的青春。

阿煙曾來過我的學校,在週五。我想她肯定不是專門來找我的,因爲在她來之前我不曾聽到過任何她要來我們學校的消息,如果不是偶然的相遇,我想在她來到之前我們學校之前,我就已經離開了。

關於這偶然的相遇,我的內心是歡喜的,好像又聽見了阿煙在說“我們真有緣”。於偶然之中,我們見面,我們交談,我向她隱晦地向她表達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意願,她贈我以沉默,於是,我們又分別。

像是默認了要做彼此的陌生人,自那次見面之後,我和阿煙便很久很久再也沒有聯繫沒有見過面了。

我知道阿煙高中要選擇哪所學校,而且我也相信,憑她的能力她一定能考到她想去的那所學校,而那所學校,我也想去,不是因爲別的,而是我知道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阿煙會在那裏。但我想要考進那裏,明顯會有很喫力。

如果用差生來定義我的話,明顯有些不夠準確,而這,也是我的班主任老師比較頭疼的事,爲這,他不止一次地單獨找我談話。誰讓我是那種偏科比較嚴重的學生。

數學、語文、政治、歷史、物理我都可以考到班裏前一二名,地理、英語、化學我總是徘徊在及格的分數線,想要憑這樣的成績考上阿煙想去的學校,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中考的志願只能填一家,別人填的都是志願,而我填的卻是一個夢,夢裏有個女孩對我說“我們真有緣“。事實也如我所預料的那般,我意料之中的落榜,然後被隨機分配到一個我壓根不想去的學校。這樣說好像也不夠準確,準確的說是沒有阿煙的學校我都不想去。

如果說新的學校能夠遇見老同學算是一種安慰,但他仍然改變不了我對新學校的厭惡,尤其是在第一次月考之後,這種厭惡便更加深入了,甚至已經深入到骨髓。

我實在不敢相信,像我這樣連自己想去的高中都看不上的學渣,竟然可以在新的學校新的班級裏考出第二名的成績,而且其中還有幾科成績是不及格。說實話,這樣的排名不僅沒有讓我感到一絲的竊喜,反而讓我感到十分的痛苦。

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諷刺着我的不堪,諷刺着我與周圍一切的格格不入。一時竟讓我覺得自己所在的班級就是個垃圾,所在的學校也是個垃圾。老師說:“如果你覺得你待的學校是個垃圾的話,那你想想,你是個什麼?”

好吧,我是垃圾,班級是垃圾,學校也是垃圾,大家都是垃圾,如此一想,便也覺得心裏痛快了,同時想要退學的念頭像是一顆種子,於轉瞬之間便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刺破蒼穹,也刺破一切妄圖束縛、遮蔽我那顆想要逃離的心的阻礙。雖然我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該如何去。

高二的時候,我和老師在課堂上大吵一架,像是一個勇士,至少在我之前班裏還不曾有學生敢明目張膽地頂撞老師,一怒之下,我將所有學校發的書都賣了垃圾,走出校門,竟也覺得心裏一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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