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歷史的香料商人(二)

即便前路再多危險也擋不住歐洲貪利的商人,葡萄牙,西班牙和英格蘭的船塢都爲了這場香料競賽日夜不停地趕工。1511年,葡萄牙人成了第一批登上達班羣島的歐洲人。這是一片有着肥沃的火山土和特殊的微氣候的島嶼由六大巖體組成,總面積也比里斯本大不了多少,五座島之間都在大炮射程之內,在主島內拉島上建造堡壘就可以控制整個羣島。

唯有嵐嶼在內拉島以西10多英里的地方,周滿周圍到處是危險的暗礁,每年還要受到兩次季風侵襲,一年中的大部分時候船都無法登陸,島上的土著也充滿敵意,但是這裏的肉蔻樹卻長得鬱鬱蔥蔥令人垂涎。葡萄牙人最後只能從土著商人那裏購買肉豆蔻。不過英格蘭商人並沒有知難而退,而是更加積極的加入了這場香料競賽。

船長們領着他們的水手穿過暴風雨,儘管惡劣的天氣,壞血病,痢疾和血痢令數以百計的船員喪生,還有一些船隻最後因爲沒有人駕駛而不得不沉沒,但是如果這些船隻能夠倖存返航,那麼一袋豆蔻的價值可以翻600倍,這就意味着不計其數的財富。當時一小袋肉豆蔻足以支付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的花銷,能讓在霍爾本買一棟帶山牆的住宅,並且僱一個僕人爲他服務。這樣的誘惑在那些危險面前也就變得不值一提。遠征香料羣島後的倖存者還帶回了很多傳奇故事和累累的傷痕,從食人族手裏逃脫;在西非紅樹林溼地上演莎士比亞戲劇;在印度的莫臥兒帝國觀看角鬥士比賽;聽蘇丹的樂隊演奏……這些真正男人的歷險讓人着迷。

1603年第一批英格蘭水手是被一場可怕的熱帶風暴衝到了岸上,雖然這種到達方式並不體面,但是他們的水手與當地酋長一見如故,並且結下了長久的友誼。因爲1595年荷蘭人到達嵐嶼時用了非常殘酷的手段,這讓當地土著十分痛恨,相較於他們英國人顯得更加有禮有節。遠征隊的船長和領袖們都喜歡標榜自己是有品德之人,但他們參與的酷刑和戰事極爲暴力,讓這場整整三個世紀的競爭充滿血腥。

歷史上有重大意義的1553年航行源於當時的成立的組織“拓殖新世界商人與探險家公司”的想法。該公司裏的商人急不可耐地參與香料競爭,對風險和威脅並沒有充分的準備。他們在頭腦狂熱的情況下忽略了現實的可行性,所以航行不遠就犯下了一系列嚴重的錯誤。

年輕時有一些航海經驗的理查德·錢德勒被命名爲“幸運愛德華”號的船長。而另一個毫無航海經驗的休·威洛比爵士成爲了另一艘大船的船長。他們還選擇了一條與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都不同的航線,向北航行在航程數上可節省2000英里,既可以避免與葡萄牙人發生衝突,還可避免在歐洲北部寒霜區長大的船員們在熱帶氣候中不適應,染疾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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