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需要你,卻總感到自己被嫌棄

在我們提到“付出太多收穫太少”這個話題時,會下意識的認爲這是對工作內容和薪酬待遇的一種形容,而事實上,關於這樣極其失衡的體驗,在大多數人的生活中也時常發生。

人們總是會覺得,好像自己很受到他人的關注,人們關心他的生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但又有一種體驗,那就是大家對自己的關注似乎並不是純粹的,比如那些希望自己多賺錢的人,往往也是受到自己多賺錢所影響的身邊人,又比如長輩口中仍需努力的自己,似乎只是他們在談資上面的“籌碼”。

一邊是看似真誠的督促,另一邊又會感到一種彆扭的刺痛感讓自己無所適從,這是一種類似“甜蜜的負擔”,一種類似“我爲了你好,其實也是爲了我好”的微妙暗示,

現如今,我們的生活很複雜,表達需求的方式也變得不那麼純粹了,喜歡的不說喜歡,討厭的不說討厭,直來直去的性格總是會受到那些複雜因素的排擠,那些原本純粹的,單純的存在,變成了複雜的,令人反感的“博弈手段”:

人與人之間的漠然感讓簡單的需要變成了複雜的暗示,

而這一切導致的結果,就是真正那個被需要的人,

會承擔越來越多的,毫無意義的壓力。



之前的特殊時期,我一個朋友工作被“優化”了,失業在家壓力很大,後來他跟我談及這個問題,結合當時的情況和自己的能力,我推薦他走快遞這條道,

快遞+外賣+跑腿,錢賺的不少,甚至有時候跑得多了,比他之前在公司上班賺的還多。

爲了多掙錢,他總是做到很晚纔回家,儘管很辛苦,他認爲只要能夠保障一家人的生活,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他的家人也認可他的說法,起初無論回家再晚,回到家都能喫上熱騰騰的飯。

後來成了“桌子上的熱水和方便麪,並留言不要開火,做飯聲會影響家人睡覺”。

朋友跟我說,他工作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忽視的體驗,只是真的從職場變成了家,這種體驗的存在讓他多少有些心存不甘。

他說,他這些話也就是跟我傾訴一下,因爲不管多累多苦,只要回到家,

他還是會笑臉迴應笑臉,加油迴應加油。

我很能理解他所說的這種微妙的不適感,確實,一個人能完全理解另一個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就如同人情世故一樣,能懂一些實屬不易,完全搞懂難上加難,但生活還是要繼續,對話還是要友善,那些消極的,悲傷的,痛苦的情緒總會傳染,一旦爆發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這也就是爲什麼成長之後的人們選擇容忍,

這並不是說容忍是成長的一部分,而是成長告訴了人們,容忍是付出最小的代價,處理那些最能刺痛自己的事情。

我們都在說人生不易,但這“不易”之中,有多少本應不該我們所承擔?

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是那些明明知道的事情,卻一直存在着,揹負着,折磨着,最終選擇不斷的妥協。

我們所維繫的東西看起來堅硬無比,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他看起來堅硬的關係背後有多麼脆弱,類似這樣的存在數不勝數,所以人生不易,是因爲人生要承擔太多由不得我們選擇的東西,要承擔太多不由得我們判斷的存在:

可悲的是,在外人看來,我們所承受的一切,

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朋友告訴我,自己存在的價值,就是賺錢,維繫家庭的開銷,還清貸款。

除此之外,精神上的享受,被尊重感的建立與體驗等等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看他面色凝重,彷彿在說着一些很重要的,令他很痛苦的事情。

作爲朋友,我自然沒有點破他的表裏不一,所以我只是聊表誠懇的安慰他,一切都會過去,成爲那些深淺不一的記憶痕跡:

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

起初看的是風景,再後來,

人們只會盯着腳下,理由只是不想被絆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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