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也寫了本“書”

一早就收到個好消息,那本同學回憶錄印好了。眼見自己的作品印製成冊,雖然不敢稱“書”,心裏仍舊是抑制不住的暢快。

堅持寫作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麼佳作爆文,再大的興致也會在長夜漫漫中緩緩消退。若不是章同學提議,也絕下不了這決心,用筆簇記錄下與同學相識相知的二十年。

也不曾想,一動筆竟寫了十三四萬字,筆墨驚擾一百二十位摯友故交。友人戲稱“文采斐然”,哪裏有什麼文采,不過是惴惴絮言罷了。文采不論,只是筆下的友情倒是真摯,不真摯無以成文。

常有人以爲寫作是要靠天賦的,那說的是文學巨匠。像咱這種水平的,不需要靠什麼天賦,更不是什麼無師自通,不過是常年如一日的積累,絕是必不可少的。

我有啓蒙老師劉明升,用鄉村小學教師的和藹爲學生種下寫作的種子。我有名師薛志芳(中國好校長),推行“小作者大手筆”,創辦“山花報”,咱也曾留筆其上。我有友師張才順,捲髮撥浪,可堪任意,由我肆意馳騁。若不是有這麼幾任語文老師的栽培,也不會有如今泉湧筆墨的造化。

也常有人問,會不會寫着寫着突然就不知要寫啥?這倒是會有。有歸有,寫歸寫,互不影響。廚師燒菜不能看心情,司機開車不需要靈感,對於寫作的人來說也是一樣。有好的題材,就往精妙處寫。沒有好的思路,隨手寫上千八百字也是常有。

若只是愛好,那就看心情,隨意就好。若是愛好到了某種程度,便不單單只是愛好,不寫難受,不寫就好像少了些什麼。哪怕明知道寫不出什麼傳世佳作,也只是寫。不爲別的,只爲滿足“我要寫”的慾望。這就很俗,咱也不能免俗。

有時候沒有時間,有時候客觀條件不允許,也會有不寫的情況。大抵每值此刻,入夜便會覺得少了些什麼,突然空落落的,約等於輕微的手足無措。

也許這也是一種病,只是不自知不自認罷了。

偶爾有朋友找來,讓幫忙組個什麼稿,那倒是一番美事。既寫了文,又幫了人,或許還落了好,那文也有了它該有的價值,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爲。

有人說過,你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你生命中的必經之路。沒有一步是多餘的。想來這寫作也是如此。我寫下的每一個字每一篇文章,都是我生命中該有的印記,沒有一個、一篇是多餘的。它們終究會成爲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就像那剛剛印製好的回憶錄,若是斗膽稱之爲“書”,便也真的寫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本書。不論質量如何,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不會有自己著的一本書。從此處看,也算是勝卻人間無數了吧。

這癡於寫作的病,想必短時間也不會自愈,想必還會一直寫下去。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好的作品問世。那隻能留給後面的歲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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