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一首關於關於暗戀的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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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給你寄一本書,我不會寄給你詩歌
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關於莊稼的
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
告訴你一棵稗子
提心吊膽的春天
——餘秀華《我愛你》
稗子和稻子相仿、共生,可就算兩者再像,稻子註定會被青睞,可稗子,只是雜草,終究會被人清除。
一個輕而易舉得到的嚮往春天,卻成了另一方提心吊膽的奢望。
我就像那棵稗子,
提心吊膽的,
強烈卻壓抑的,
驚恐的、自卑的、無助的,
渴望你……
這是“腦癱詩人”餘秀華的一首詩,這個長期生活在社會低層的、身體還有殘疾的女人,懷裏揣着泥土,卻嚮往最極致的愛情,她的詩中,充溢着愛的躁動與呼喚、可這無盡的愛情慾望下卻又蘊含現實愛情幻滅的苦澀。
我一直是個懷揣泥土的人/遇見你/它就有了瓷的模樣
愛情可以給她堅強的理由,甚至是拋棄泥土嚮往月光的勇氣,她紮在生活裏,卻不甘平凡,讀她的詩,你會發現哪怕是跌在地上染上一身灰,她還會在自己的天空,輕盈展翅,抖落一地灰塵。
我請求成爲天空的孩子/即使它收回我內心的翅膀
“她的內心,沒有高牆、銅鎖和狗,甚至連一道籬笆都沒有,你可以輕易地就走進去,”——編輯劉年
我們走了多少岔路/於這晚秋的悽清裏,才巧遇
我已準備好了炭火,酒,簡單的日子/和你想要的一兒半女
她也會渴望最純真的愛情,爲愛而歌,也會爲了一人,讓愛情的冰冷火焰照亮內心深處的傷疤,她的愛,從不官方,而是在心窩最深處,輕輕喊出一句,告訴你,我到底有多愛你……
我們都喜歡這光
雖然轉瞬即逝
但你還是你
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餘秀華《風吹》
餘秀華,直到現在,人們對她仍是褒貶不一,這個不乏熱情、滿含深情的女詩人,每每出現在大衆視野,都不可避免的出現會貼上另一個標籤:腦癱詩人。
她曾經也瘋狂過,叫囂着要《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也曾在生活的壓迫下無奈宣告《我只是死皮賴臉地活着》,可無論怎樣,放棄了她背後的所有標籤、所有符號,她筆下的愛情,帶着自己獨特的想象力,會讓你在某個夜晚,感同身受。
我們,
是否也曾做過那一棵提心吊膽的稗子,
小心翼翼地愛着一個沒有結果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