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件,久不相见,甚是想念

文字 · 匡开草

01

因为收信的缘故,我在现居住但算不上熟悉的小区里找寻印象当中的信报箱。

紧挨着信报箱的是一辆私家车,车子和箱子之间窄小的距离,正好只够一人侧身而过。依照着所处楼房号和所在房间号,我如愿找到独属于我家门牌号的那一小格铁箱子,这给了我一种归属感。但细看之下,我才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于是,我将搜索范围扩大,像是在做着一个益智数字填空游戏。我用手机闪光灯充当“深海探照灯”,透过信报箱窄小的缝隙,去寻找信封上写下的家庭住址。

就如同信报箱生锈的铁皮外部,它的内部呈现出久久无人问津的状态,堆满了泛黄的旧报纸和褶皱的五色传单。在一通锲而不舍的排查之后,我如愿在错误的信报箱里抠出了那封正确的信件。

不久之前,邮递员从电话里头传来的那句话,此刻再次在我的耳畔回响,“这年头很少有人写信了,你的信我给你放信箱里头了。”信封上写的地址是对的,信件的投递地址却是错的,这个乌龙事件就这么发生了。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的心态更多的是对信件可能丢失的不安,而非是对邮递员的不满。

02

这个春节结束了,我问朋友,过年回家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他回答,“可能是好久不见,觉得大家都亲近了起来。”这句话,瞬间将我拉回了站在信报箱前的那一刻。某种程度上,久不见的朋友就跟信报箱这个老物件一样,久不相见便甚是想念。

有人说,一个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容易囤积好多东西。但没有好记性的我,偏长了个回忆脑,每每只能通过某个老物件回想起某段记忆。老物件,能够以最直接的方式将我拉回到曾经的心情和状态,提醒着我,原来我真的做过这些,也经历过这些。

特别是对于童年就搬过好几次家的我来说,大多数老物件并没有赶上搬家的列车,反倒是随着一次次的搬家而七零八落,遗落街头。有幸遗留下来的老物件,承担着重大且深刻的任务:将我的记忆打包珍藏,将我的童年小心安放,将我的遗憾抛下列车。

03

我所喜欢的老物件,它包括承载着记忆的大小事物,还包括容纳着熟悉味道的狭小生活空间,如老胡同,如旧城区,如小街巷。那儿有让时间停滞的魔力,那儿最有人间烟火气。它们虽然不声不响地看着我,却赐予我数不清的安心与亲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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