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閣之美(5)

時間到了昭和二十四年正月。

“我”去一個便宜的電影院看電影,突然,一個熟悉的面孔闖進我的視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孔就隨着人羣流失在身後。

那個中年男人旁邊挽着穿有紅褐色外套的藝妓,男人有着鼓鼓的臉,臉上有着嬰兒般的清潔感,帶着呢子禮帽,帽子下掩蓋着老師的面孔。

“我”下意識的只想逃離,不想做老師便裝出行的見證者。避免跟老師在無言中產生信賴或芥蒂的關係。

這時一隻黑色獅子狗出現在人羣裏,它自由自在的人羣裏鑽來鑽去,總能避開女人華麗的衣襬。它的一隻眼睛潰爛,眼角沾着已經變硬的眼屎和血,像瑪瑙一樣。另一隻眼睛直直的看向地面。

“我”對這隻狗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它走在僅憑嗅覺的黑暗世界裏。這世界跟人類的世界重合,那些燈火、唱片聲、笑聲對頑強的黑暗世界來說是個威脅。

“我”一路跟着狗,有時覺得跟丟了,但它總會再次出現。就在“我”覺得再一次跟丟,四處尋找的時候,狗已經跑到了車道的遠處。

這時一輛嶄新的出租車,停在我的面前,先是一個女人上車,後面的男人要上車的時候,他轉過頭望向我。“我”愣住了,是老師。

“我”嚇壞了,口喫的音節在嘴巴里翻滾,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竟然詭異的衝着老師一笑。這笑彷彿來自天邊,好像是貼到了我的嘴角。看到“我”笑的老師臉都氣的變色了。

“混賬東西,你竟然敢跟蹤我。”說完便重重的關上車門揚長而去。“我”突然明白,剛纔不光“我”看見老師,老師也看見了“我”。

從第二天開始,“我”便內心忐忑的等待老師的懲罰。但是老師又開啓了他的不聞不問模式,用這樣的方式來拷打“我”的靈魂。

偏偏這時候母親又來信說,活着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我”能夠當住持。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而“我”每天都坐立不安。

“我”無法忍受老師對“我”的不聞不問,就好像是他內心對“我”的蔑視。每天窺視老師的臉色,已經成爲“我”的習慣。

“混賬東西,你竟然敢跟蹤我?”這句話會時不時的從腦子裏蹦出來,在耳邊響起。“我”想確認老師對“我”憎惡的表情。

“我”向柏木要了藝妓店的地址,然後找到了這名藝妓的照片。

每天早晨,“我”需要向老師送報紙,“我”把這張照片加在報紙的第一頁,這樣做的時候,心突突的跳。

老師正在看書,“我”將疊好的報紙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後悄悄的退下。

快要去學校之前,“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期待着要發生的事情。想象着老師會如何對待“我”,或許他還會原諒“我”呢?或許老師一生氣,會把“我”在住持候選名單裏的名字抹去,繼而毆打我。

要去學校了,書院方向還是靜悄悄的……

從學校回到寺院,一切還是照舊。

“我”內心更是不安了,一會兒鄙視老師,一會兒又想着給老師道歉。

這天放學回來,“我”不經意的在抽屜裏發現了照片。老師用這種方式對這件事做了了結。 他是想讓“我”知道自己做的是無用功。

這年的十一月,“我”離寺出走了。最直接的動機是老師對“我”說:原本是想讓你當接班人的,現在這個念頭徹底打消了。

“我”借了柏木的錢,決定向西北方向旅行。最後,是被警察遣送回寺院的。柏木的錢由老師償還了。

回到寺院之後,“我”決定燒燬金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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