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我每个月去女儿学校两次,都是晚自习的时候,也只能见个面,说不了几句话。其中,时间匆匆无从说起、情感疏离表达困难、都是原因。
虽然家里有固定电话,那绝绝不能打的,那冷峻的声音,且不说我多么头皮发麻,女儿在那头又能说啥?徒给她精神压力。
也给她办了电话卡,让她想给我打,随时可以。但是,记忆中,仿佛一次也没有过。
后来,我们就每月一封信,因为地方小,一个系统的,人多嘴杂,担心会有人出于善意或者是无意传到那人耳里,他那变态畸形的心里岂能好过?于是,我一个至交闺蜜担任信使,每月把女儿寄给她的信送来。
那时候,我觉得心里是有暖意的,我们俩,偷偷摸摸的,倒是有一种结为同盟的信任。知道她为难,也不忍心多打扰她,给她压力,她向我抱怨其父的霸道、控制时,曾经说,我只能像甘地,不合作抵抗,不理睬。
而我,总是说,他就那脾气,对你是好的,负责的,也是为你好。
现在想来,我真的一点不懂,这个阶段的影响,给女儿的个性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她沉默,无趣,郁郁寡欢,好多年都只有父女俩生活,没有亲戚,没有社交,说不到一起就不说,放弃交流。
她懦弱胆怯,终于学校交到好朋友,是学霸,却被怀疑是早恋、甚至对方是同性恋…成绩不太好的,更不用说了,盯梢谈话,粗暴干涉,她不敢反抗,不敢求助,没有思考,觉得什么都没有用的。
她自卑不自信容易丧:我这样家庭的,还能怎么样,内心没有能量,碰到困难就退缩了,外在没有目标,没有追求。
我曾经想过让孩子和我生活,但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也是懦弱的人,我们一家都懦弱,父母是下放在此的上海人,老知识分子,举目无亲,特别是我父亲去世后的答谢奠仪宴请,他当着同事的面答应了让我女儿来的,结果还是把她从后门接走,言而无信,我们更是无法预料,既使走司法途径,能不能真正改变扶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