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安德烈》

看完这篇有股骂人的冲动,ctnd……

《大师》和《安德烈》都描写了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格格不入的边缘人物,天才与疯子只在一念之间,只在于他们想呈现什么样子。我不禁想,那些看似清醒的人真的清醒吗?那些看似糊涂的人真的糊涂吗?而更多的是在清醒与糊涂之间来回停摆的普通人。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我父亲头七之后,我挂着孝走进他的病房。精神病院在离城区很远的地方,也围着铁丝网,可比我们学校的网高出很多。大夫说:他已经认不得人了。我说:一个星期之前他还认得我。大夫说:被抓回来后,他的病情恶化得厉害,院里也加大了药量,辅以物理疗法。他的病房干净得很,没有油渍,没有乱堆的书本和草纸,只有一排白色的病床。他的床靠窗,我把水果放在窗台上,他正坐在床上看书,是《时间简史》,我知道他初中时候就看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之后又重看。他好像没有发觉他的床边多了一个人,我叫他:安德烈。他擡头看了眼我,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这儿怎么样?他把眼睛移回书上,说:此地甚好。我想起来,这句话他曾经给我讲过,是瞿秋白临刑前说的。我在他的床上坐了很久,他一直在看书,时不时用手蘸着唾沫翻动书页,我说:我先走了,你多保重,出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踢球。他像是没有听见,等我站起来,他突然一边翻书一边说:书桌里的铅笔别忘拿了,钢笔水在我这儿,别忘拿了,我这有草纸,你拿点。我找到他的手握了握,走了。
大夫说我走之后,他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袭击了护士,禁止我再去探望。
我再也没踢过足球。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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