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记忆里,会没有香甜的红薯?

周日上午给大伯母打电话,她告诉我母亲在街上卖红薯。

中午问嫂子母亲卖得怎么样了,她说并不好卖。

是的,春天来了。很多农民积攒了一冬的红薯,此刻都要拿出来卖掉。但过完年后,很少有年轻人留在小县城里。

“那怎么办?”晚上我在电话里焦急地问到。

“没事,慢慢就卖掉了。”父母在一旁安慰道。

他们总说会有办法卖掉的,实在卖不掉就送人或者拿去喂猪。

可是一千多斤的红薯,都不知道要卖多久。过完年返回上海时,母亲在车子的后背箱里塞了一大包红薯。当时嘴上说着不要,我说平时也会网购一些。母亲说家里有,就不要再去买了。那堆红薯一直放在客厅没动,这两天中午做饭时想起。于是拿出几个洗干净,红薯切块在煮米饭时一起蒸点儿。这红薯水分很足,生吃也很甜。蒸熟后尝一块儿,金黄色的肉瓤是软糯香甜。剩下的小块儿拿来拌米饭、煮粥,都很好吃。

小时候家里每年都会喂两头猪,猪食便成了很头疼的问题。每到夏天,母亲都会摘很多构叶树的叶子以及红薯藤回来。晚上就着微弱的灯光切碎,放到锅里煮熟后再加点儿糠麸。那时候没有喂猪饲料,所以到年底自家喂养的猪肉好吃。

每到秋末冬初,父母就会开始挖红薯。然后一挑子一挑子地扛回来,红薯太多开始都会摊在院子里。等到太阳晒干掉泥土后,再把它们放进家门前的地窖里。那时家里大都种的是白薯,一个个都挺大。母亲中午煮饭时,都会在锅里蒸一圈红薯。有时切块的红薯底部有硬壳,吃起来特别香。下午放学后,我也会削一个吃。有时母亲做晚饭时,会在柴火灶里放几个红薯。冬天的晚上农村气温低,家人都会围着火盆烤火、看电视。我们就会拿出几个细长的红薯,放在火盆边烤。烤熟后剥掉外皮,吃着热气腾腾的红薯会觉得特别美味。

周末在家吃饭,很多时候都是跟红薯有关。早饭用前一天剩下的米饭煮红薯粥吃,加点儿猪油、撒点儿香葱——那种味道好极了。中午在锅里煮米饭时,就会蒸一些红薯。晚上有时会和点面,炸点儿红薯饼吃。

每到腊月底,母亲会将红薯切片、切条后放在簸箕里晒干。切片的红薯会用油炸,切条的红薯就炒着吃。然后一大包放进柜子里,留作过年的零食。腊月二十九或者除夕那天中午,她也会炸些红薯圆子。每次刚出锅,我跟哥哥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看着我们两个人吃地津津有味,母亲站在旁边开心地笑了。

那个时候过年没有什么零食,红薯似乎就成了童年的美味回忆。

过完年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母亲就会更频繁地去街上卖红薯。其实去一趟很麻烦,来回挑着箩筐要走很久。印象中红薯的单价很低,也赚不了多少钱。每次卖完赚到一些钱后,她就会从街上带点儿菜回来。

春天来了家里会买小猪回来,关进猪圈里养起来。卖不掉的红薯就会煮熟喂猪,每到这时就感觉很可惜。

但是等到下一年,父母依旧会种植红薯。尽管红薯在农村是低价的,但却是很多家庭欢迎的。

但干爸却很讨厌吃红薯、土豆,每次提起就会露出一种很厌恶的表情。他说小时候家里穷、孩子多,它们是饭桌上的常客。以至于很多年后回想起来,还是会很厌恶。

但缺衣少食的年代,是真没有办法。

还记得2020年的春天,因为疫情被封闭在家。那时没办法去街上买菜,村里好几个人都跑来婆婆家买红薯。当时家里剩下的一堆红薯很快被卖完,它们成为大家的抢手货。因为营养价值高,现在的红薯比之前更受欢迎。

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城市。无数个冬日的夜晚,在街头看到一些卖烤红薯的老太太。每到这时,就会想起小时候一家人围着火盆烤红薯的情形。

那时候是穷,却也很快乐。我们都长大了,父母也老了。

谁的记忆里,会没有香甜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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