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軌跡(10)

大姥爺是年根底回家的,母親還有些戀戀不捨。她把大姥爺當父親,母親不止一次的說:“我大爺大媽對我最好”。只是我沒見過母親嘴裏的大媽,只有這個大姥爺拿我當親孫女一般的疼。

這是大姥爺最後一次來給我家殺豬,就在這年正月,大姥爺從我家回去沒有一個月就突發急病去世。那時我還不太明白生死,我坐在姥姥家燒得滾燙的炕上,磨着姥姥爲我剪紙,剪漂亮的窗花,還有和房樑上貼得一模一樣大公雞。

大姥爺家的老舅慌慌張張的跑進院子,大聲的招呼姥爺:“二叔,我爸不行了,快看看去吧”。頓時,姥爺趿拉着破棉鞋就往外跑,姥姥也大聲地喊:“咋啦,出啥事了”。

我呆愣愣地站在炕上,望着房樑上姥姥剪的大公雞喫蟲子的剪紙發呆,小腦袋裏不停的琢磨,姥姥剪的大公雞真漂亮,站在房樑上和真的一樣。

姥姥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趟,不停的站在大門口張望。正月的天很冷,她吸着鼻子,裹着藏青色的帶大襟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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