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號檢查結果全部出來，去見了當初做手術的專家，確診了腸癌骨轉移，醫生除了開藥又給開了做骨掃描的單子，預約3月2號做骨掃描，辦完這些，我們去了常州小妹家。
在小妹家住一晚上，清晨弟弟又拉着我們回到了南京。小妹在家待兩天，再坐火車來南京，我們一起回老家。
來上海複查，本以爲毛病不太大，結果卻出乎意料。年前各種身體不舒服，各種疼，都從這裏找到了答案。
吃了醫生開的藥，疼痛減輕，胃口也好了一點，開始能喫一點水果和飯菜了，讓全家人心裏倍感欣慰。
在這期間，弟弟又詢問了幾個醫生，還重點問了姨兄弟剛子，因爲姨夫肺癌骨轉移年前剛做完放療，聽說現在又推出了新的靶向藥。
我也問了一位關係還不錯的醫生，他詢問了母親的年齡身體狀況，建議不做放化療，太受罪。畢竟年齡大了，保守治療能少受罪。
我們還是想等做了骨掃描，結果出來後，聽聽上海腫瘤醫院放療專家的意見，看到母親被病痛折磨得喫不下睡不着實在於心不忍，只想趕緊把病治好。
骨掃描還要等幾天，小妹留在家裏幫幫妹夫照顧兩天生意，弟弟去南京幫弟媳兩天，我先跟着弟弟陪伴母親回南京，再回去上兩天班，母親趁此回家住幾天，看看獨自在家的父親，與五姨小姨見見面，與鄰居嬸子大娘聊聊天。老年人，一輩子幾乎沒有離開過家，外面再好，還是想家。
等到3月1號晚上，弟弟開車拉我們再去上海做骨掃描。
時間排得很滿，我們姐弟三人也從當初不能接受的哀傷中慢慢面對當下的現實，看到母親多喝一口湯，多喫一口飯，就會覺得心裏倍感欣慰。
吃了飯，圍坐在母親身邊，說說小時候的事。母親的嘴邊滿是笑意，彷彿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特別是弟弟說起他讀小學四五年級的時候，他幫母親在家裏的東牆根壘了一個上下兩層的雞窩，沒事就趴在雞窩門口看母雞下蛋，常常把母雞嚇跑。
他記得有一年，母親春天買了小雞苗，養到一斤多種時，有隻雞突然死了，母親捨不得扔，就去頭去爪，做了茄子燉雞。弟弟說那味道美極了，此後多年，他再也沒有喫到那麼美味的茄子燉雞。
母親聽弟弟說完，又接着說了幾件弟弟小時候啃喫嘴的趣事，惹得我們哈哈大笑。
這是母親感覺身體不舒服以來最開心的一次，那時常因病痛折磨緊皺的雙眉舒展開來。
孩子再大，在父母跟前仍然是孩子，父母再老，仍然是孩子內心堅實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