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第七卷 第四章 驪山莫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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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明月的怒喝,那光鞭驟然間化爲七顆金星,離開金箍棒,紛紛打在悟空身上。悟空頓時感到彷彿被迎面而來的超光速列車撞中,身體如同風中殘葉般猛地向後飛起,又重重落下。

幸好,那並不是真的超光速列車,悟空匆忙調整內息、控制傷勢起身。可是,明月又控制七星打來。

悟淨見勢不妙,正要出手,忽然七星自行改變了方向,又落到另一人手中,那人居然是清風。

明月:(怒)清風師兄,你幹什麼?那猴子可是害了我們的仇人,你爲什麼要護着他?

清風:明月,不要衝動,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

悟淨:這,這……兩位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

悟空:(怒氣衝衝)明月,你憑什麼說我是害你們的仇人?

明月:哼,監控視頻裏錄製得清清楚楚,是你昨天晚上毀了人蔘果樹、毀了百果園,還摧毀了十幾個我們的安防機器人。

悟淨:(驚)那不可能!悟空大哥昨天晚上一直在“白龍號”裏,我們交流團都可以爲他作證。

明月:你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當然會互相包庇。

悟空:(怒)你胡說什麼?什麼互相包庇?如果真是我齊天大聖做的,我絕對不會否認。不是我乾的,就不是我乾的!如果我不敢承認自己所作所爲,我做壞事的時候,不會變身嗎?能讓你們看出來嗎?

清風:(忽然想起什麼)對啊,變幻術,悟空可以用變幻術變成其他人,其他人也可以用變幻術變成悟空啊!

明月:(不滿) 師兄,你別被他蠱惑!

悟淨:等等,你們剛纔說有什麼視頻,難道警察來搜查,沒看到那視頻嗎?如果有視頻,就可以證明有人蔘果樹的存在,爲什麼還說你們用死嬰作營養品?

明月:(怒)我們怎麼知道,警察擺明了是要陰我們!明明我們留下了許多人蔘果樹的證據,可是他們一點都不公開,一口咬定我們是綁架、殺害死嬰的兇手,藉此抓捕我們所有人。如果不是師兄聰明,讓我們置於死地而後生,藏在這百果園裏,我們兩個也要被關進監獄裏了。

悟空:(皺眉)視頻你們都留備份了嗎?

清風: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發現百果園被毀的時候,警察已經找來,我們只來得及備份你……不是,是人蔘果樹被毀的那段視頻。(取出一個U盤)師父說情況不對,讓我們立刻藏起來,才保住這段視頻。

悟空:我先用變幻術帶你們回“白龍號”,也許江流他們可以幫助我們!

明月:哼,你不該會再度出賣我們吧?

悟空:(怒吼)我真要出賣你,你以爲憑這破鞭子就是我齊天大聖的對手嗎?我一棍子打你個半死,扔給萬壽國警察就是,還用那麼費勁嗎?

見悟空氣勢這麼強盛,再加上清風的勸說,明月只得同意。

雖然沿途警方層層設下關卡,但悟空的變幻術出神入化,就連證件都是隨手拈來。加上悟空事先與阿烈已取得聯繫,阿烈成功侵入萬壽國警方戶籍系統,讓清風、明月變化的陌生人,成爲警方電腦系統裏的“正常公民”,所以警察查證時沒有看出半點破綻。

來到“白龍號”上,阿烈迫不及待地說:“悟空,你可回來了!我發現點問題。”

悟空:什麼問題?

陳江流:阿烈發現那死嬰視頻是合成的。

八戒:沒錯,沒錯,那視頻上影子不對,死嬰的視頻是剔除了原有實物、後來放進去的。阿烈說合成視頻者技術很高明,就是忽略了人蔘果的影子與死嬰不同,露出了破綻。阿烈,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阿烈:……我要說的話,你們兩個都說了,我還補充啥啊?

悟空:這樣啊……對了,清風、明月,把你們那段視頻趕緊拿給阿烈分析一下。

明月還有些不情願,清風已經將U盤交出。結果,阿烈的分析結果就是,這段視頻是用同樣技術合成,悟空形象是擬真三維動畫所打造, 根本沒變幻術什麼事。阿烈甚至分析出,這段視頻與死嬰視頻是同一時間製作出來。對方不僅手段高明,更是厲害的黑客,能輕易突破鎮元公司的防火牆,用假視頻替換了真視頻,只是比起與智能電腦可心靈相通的阿烈,又略遜一籌。

明月立即又猜測出新仇人:“是驪山集團,一定是她們,這羣女人始終想整垮我們,萬壽星上也只有她們擁有這樣的技術!”

清風:(猶豫)不可能吧?驪山集團雖然跟我們商業競爭很激烈,但還不至於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我跟師父見過莫黎與她的三個徒弟,她們不像是……

明月:(不耐煩)清風,你不能因爲你跟真真那點破事,就敵我不分!

清風:(不滿)明月,你該不會是因爲和愛愛總是小打小鬧,就因此懷恨在心了吧?

八戒:(驚)什麼?你們兩個跟真真、愛愛居然……(轉念一想)算了,那兩個讓給你們了,我要憐憐就好!

衆人看着八戒這戴眼鏡的小胖子一時無語,八戒還沒羞沒臊地問了一句:“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這很合乎邏輯啊!難道你們不覺得我跟憐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悟空:(幽幽)那麼藍翠兒呢?

八戒:……藍翠兒是我的原配媳婦,我現在說的是女朋友……

聽八戒這麼說,衆人更是無言以對。清風、明月早從玉虛情報系統中得知八戒與白靈族藍翠兒的淵源,只是沒想到八戒會無恥到這個地步。於是,他們跟陳江流等人都不願再理會這自戀的傢伙,開始商議如何先去探望鎮元子。

萬壽國政府對於貞元國還是十分尊敬,對於陳江流探監請求,很快給予特別允許,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帶其他人,只批准陳江流一人前去。

對於悟空來說,這條件有沒有都無所謂。第一,悟空從來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人;第二,悟空將自己變幻成小蟲子,可以讓陳江流看起來表面遵守了規矩。

這次探監當然不能說是愉快的,但令人欣慰的是,鎮元子看起來狀態還不錯,除了服裝從西裝換成了囚服,其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陳江流與鎮元子開始只聊了幾句客套話,其實這只是拖延一下時間,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探監室內的監控系統便發生了故障。

出於外交影響的考慮,監獄局不敢立即制止陳江流的探監,甚至不敢派人接近監視,只能迅速向上級政府請示。由於客觀原因,萬壽政府高層的辦事效率讓人不敢恭維。當然,這都在陳江流的預料之內。

得到“搗鬼者”阿烈傳入的訊號,悟空保持着蟲子狀態,跟鎮元子展開對話,而鎮元子早已察覺到悟空的存在,毫不意外。

當鎮元子聽說視頻是被人爲合成,他覺得這也在情理之中,因爲既然手術檯上根本不可能放死嬰,視頻自然是僞造出來的。再說,鎮元子本來也不認爲公司的監控視頻系統是完美的,被人做手腳是意料中事。不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幹得如此幾乎毫無破綻,鎮元子相信這起事件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謀劃已久,更不會是一個人所做。

至於驪山集團,作爲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自然不能擺脫嫌疑。但是鎮元子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真相往往不在表面,而是深藏於現象之中。以莫黎的智慧,她即便是殺人,也會採用密室加不在場證明,更不會讓自己以最佳受益人的身份而處於第一嫌疑者中。所以,這案子不像她的作風,沒有任何鋪墊,沒有任何準備,讓人人都以爲是她在後面搗鬼,莫黎沒有這麼蠢!”

說完這句話之後,萬壽政府的批示終於傳達到獄方,要求進行直接監視。於是,監獄中最精銳的警衛操縱着聲波竊聽器來到探監室附近。當他們打開裝備,聽到的卻是陳江流開門後的喊聲:“看守,我探監結束了!”……

轉眼又是一天,陳江流再度來拜訪驪山集團,只不過這次陪同他前來的並非八戒,而是悟空。當然,這絕不是八戒的本意。那位戴眼鏡的小胖子纔不會放棄再度接觸三大美女(現在主要針對憐憐)的機會,不過面對連玉皇都敢去殺的悟空的威脅,八戒深切理解了什麼叫作“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生命故,兩者皆可拋!”

於是,八戒選擇了留守,他和悟淨、阿烈不僅要保護清風、明月,更要防備出現意外情況。

莫黎對於陳江流與悟空的到訪並不意外,她單獨接待了這兩位大名鼎鼎的外星朋友,就連自己的三個得意弟子都未被允許陪同。

面對這位精靈族女強人,陳江流再次表達了敬意,悟空本來想耍耍威風,莫黎忽然對他說了一句話:“歡迎你來到這裏,我的兄弟!”

悟空:(不解)兄弟?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也是“玉虛”吧?

莫黎:難道你的兄弟姐妹只有“玉虛”嗎?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你來自哪裏,有沒有家人嗎?你真以爲自己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悟空:(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江流:(驚喜)莫黎女士,難道您知道悟空的身世?

莫黎:(微笑)我跟他確實有那麼一點淵源,但是我相信你們今天來的目的,絕對不是查詢悟空的身世。你們是想知道那段視頻是否是我乾的?

悟空:在萬壽國裏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除了政府,就是你們驪山集團吧?不是你們做的,難道是政府幹的?

莫黎:我的兄弟,你的目光應該更長遠一點,在當今時代,我們的星球、我們的國家乃至我們的星系都已經不再孤單,我們屬於整個宇宙。宇宙中能做到這一步的可是大有人在啊!

悟空:(拍手)好啊,厲害厲害,你的一句話讓嫌疑方從兩個變成億萬乃至無數。你還真是不簡單啊!

莫黎:難道我說的不是你們心中的疑慮嗎?你們不是昨天剛見過鎮元子嗎?我們兩個在商場上也算鬥了不少日子,脣亡齒寒的道理我們兩個都懂,所以我們的競爭從來都是點到爲止。雖然我並不喜歡什麼玉虛之道,但我不得不承認,鎮元公司有我需要學習的東西,我並不想太早失去這位對手。也許你們認爲,一個巨人倒下了,另一個巨人就會擁有一切。不,我從不這麼認爲!如果我們看到的只有一個剩下的巨人,那麼它一定是衆矢之的,這巨人所要承擔的一切將更爲兇險,那需要無比的勇氣和能力。我只是一個女人,同時肩負着一羣女人的未來,我不敢去接受如此挑戰。我輸不起,你們相信嗎?

陳江流:……我相信!其實鎮元子也認爲不是你做的,悟空只是開個玩笑。除去外星勢力的因素,你覺得還有誰能做到這一步?不會真是政府方面吧?

莫黎:不會是政府,整個國家的經濟幾乎都是我們兩家企業支撐起來的,而且政府更不希望市場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那將讓他們無法控制商界,甚至可能影響民生。其實我也在調查,只是還沒有結果。如果有什麼消息,我一定會通知你們。不過,萬壽政府允許你們停留的時間還剩幾天而已吧?

陳江流:沒錯,時間對我們都很重要。

悟空:另外,我們也會調查的!莫黎女士,我雖然對自己的身世很感興趣,雖然我也很想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是親戚。但是……(神色兇狠)我能感覺到,對付鎮元子的目的,不是衝他的公司、不是衝他本人,而是要毀滅我們的信仰、破壞我們玉虛的嘗試!如果我知道是誰幹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莫黎:(神色如常)那麼你的感覺,有沒有告訴你,我不是真正的兇手?

悟空:那個……好像有,也許是錯覺。

莫黎:……也許不是什麼錯覺。你的感覺爲什麼會這麼靈敏?……嗯,我明白了,有人給了你禮物,無比寶貴的禮物。悟空啊,你就好好利用自己的感覺吧,那會讓你看到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悟空:禮物?……那謝謝了,如果我真有這件禮物,我不會浪費的!

莫黎:那就好。對了,陳江流先生,我如果沒有猜錯,鎮元子的兩個徒弟是被你收留了吧?不然怎麼會沒人找的到?

陳江流:(猶豫)這個……

莫黎:請放心,我不會告發你們。清風跟我的乾女兒“真真”其實在交往,而明月和我另一個乾女兒“愛愛”是對小冤家。我這兩個女兒託我問一聲:“清風和明月沒事吧?”

陳江流:放心,他們兩個還安然無恙,請你的女兒們放心?

悟空:(打趣)難道你三位漂亮的女兒中,沒有人關心我的八戒兄弟嗎?

莫黎:(笑)我覺得有人關心纔怪,不是嗎?……

雙方的交談就在小小的玩笑中結束。陳江流兩人剛離開,那三位美女就進來拜見師父兼乾媽。

不等她們開口,莫黎就說:“放心吧!清風和明月沒有事,不過我們進軍貞元國市場的事情恐怕要暫時擱置了,陳江流他們畢竟對我們產生了疑心。”

真真:(興奮)是嗎?他們沒事,真是太好了!那個貞元市場什麼的,大不了咱們就緩緩嘛!

愛愛:(不滿)哎呀,真真姐姐,連貞元市場那麼大的事,你都不考慮了,就知道關心他們。那兩個可是敵人那邊的,是生是死,你幹什麼那麼在意?

憐憐:(取笑)我說愛愛姐姐啊,是誰這兩天,每隔一小時就問有沒有明月消息的?我怎麼記的是你呀?

愛愛:(尷尬)我,我是怕他不死!

真真:(不滿)好了,你們兩個別說沒用的了!乾媽,我們已經查清那視頻上傳的來源了,也確定了嫌疑人。

莫黎:(興奮)好!趕緊跟陳江流他們打電話,我剛纔答應了他們,線索共享。

真真:(慌)不,師父,您先看看是誰!

莫黎接過真真遞過來的手機,看清屏幕上的照片,她神情大變。隨着莫黎手勢,三個美女跟着莫黎匆忙離去。

真真駕駛汽車,帶着乾媽、姐妹一路奔馳,最終來到一棟大廈裏。四個人剛要進入樓裏,莫黎忽然打手勢讓徒弟們停止前進,轉而拐彎走向街道上。只見遠處一男一女正疾步離開。

莫黎冷笑一聲,她與三個徒弟不緊不慢往前追去。

那對男女隨即發現周圍熟悉的風景陌生起來,本來明媚的白天也化爲昏暗。他們驚愕轉身,這才發現四周行人早已不見,寬廣街道居然只剩下六個人。再仔細環顧,這哪裏還是什麼街道?周圍全是氣流形成的漩渦。

那男子不顧一切,縱身而起,人在空中,四道劍氣攻向莫黎師徒。可惜劍氣未能接近目標,隨着莫黎單手招展,一片熱浪扇形撲出,不僅將劍氣全部抵消,更將空中的男子打倒在地。

女子大驚,單手一翻,數片雪白花瓣將熱浪分散吸走。見莫黎走來,女子慌忙擋在男子身前,慌張求情:“師父,一切都是我乾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莫黎:(冷冷)我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八景”李聃的徒弟吧!

男子:哼,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純陽”洞賓!即便你是牡丹的師父,我也不允許你動她!

憐憐:放肆,就算是李聃也不敢對我師父無禮,你算什麼東西?

莫黎:憐憐,不要模糊了重點。

憐憐:(退後)是,師父!不過……重點是什麼?

莫黎:(冷冷麪對那女子)重點是,白牡丹,是“八景”指使你陷害鎮元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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