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第十五卷 第二章 陳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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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貞元文化交流團遊走於宇宙間時,他們聽到了不少來自漢光國的負面消息:

“灰羽”鬧得越來越兇,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而他們與“羽林軍”之間的矛盾也是國內外共知。

不久前,在漢光國境內,一個名叫“黃天教”的邪教崛起,跟隨者衆多,羽林軍又不得不投入到平叛之中。在“赤羽”、“墨羽”、“雪羽”、“碧羽”等各部隊的努力下,叛亂才得以平息,可是漢光國的局勢依然未能好轉。

貞元國曾反覆告誡文化交流團不要插手漢光國的事情,因爲形勢過於複雜,一旦處理不好,反倒會落人口實。“灰羽”的橫行無忌,已經給不少人攻擊玉虛之道的藉口,貞元國破繭重生,要修復“四梟亂政”對外造成的惡劣影響,那更是如履薄冰,不得不謹慎。

正因如此,陳江流等才更加擔心雲長的處境,尤其是雲長與“灰羽”之間的矛盾,讓朋友們更爲他感到擔憂。如今見到雲長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面前,他們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悟空笑問:“雲長,你怎麼會來到這裏,也是收到了求援電報嗎?”

雲長微笑迴應:“對啊!我過去就曾經來這裏幫助過通天國,現在接到電報,特地趕來相助。沒想到,你們貞元文化交流團也來了。我們先儘快趕往通天島,再敘舊吧!我熟門熟路,爲你們作嚮導。”

於是,在雲長駕駛的小飛船引導下,“白龍號”穿過大氣層,低空掠海向前行進。走了沒多久,根據雷達顯示,前方果然出現一片陸地,只需要再飛行幾分鐘,便可以到達目的地,這一定是通天島。

就在這時,海浪驟然間一陣翻湧,一頭形體似牛的巨魚破浪而出,一頭撞到雲長的小飛船上。飛船頓時墜入大浪中,隨着巨響炸爲碎片。

陳江流等人大驚,阿烈急忙調整外視儀,除了海面上的少許飛船碎片,哪裏還有云長的身影?就連那怪魚也不知所蹤。

悟空悲憤交加,當即就要衝入海中尋找雲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阿烈急忙攔住悟空,陳江流也建議先跟通天政府接上頭再說,因爲這海洋實在太過古怪,那怪魚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其實,悟空對這海洋更爲敏感,因爲他感應到海底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氣息,如同埋伏着各懷絕技的高手,有少數異能人,也有大量非異能卻特殊的能量。難道說,在海底也存在着跟斯托國、黑水國一樣的水底世界?

爲了防止“白龍號”也遭到突襲,悟空只有同意先往陸地飛去。

接近這島嶼般的大陸,交流團終於看到了通天國的震旦族軍隊,他們如臨大敵般匆匆操縱對空武器對準“白龍號”。直至陳江流以全息影像表明身份,通天軍才允許他們進入大陸。

陳江流、悟空、八戒、悟淨剛下飛船,就見一位老人在數名隨從保護下匆匆趕來。老人迫不及待地自報身份:“太好了,沒想到貞元國會來人援助我們!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江流吧?我也姓陳,我叫陳澄,是通天國總統。對了,剛纔的爆炸聲,是你們已經跟魚人族動手了嗎?”

陳江流:(黯然)不是,是我們的一位朋友被條怪魚害死了。飛船爆炸了,連屍首都找不到了!

陳澄:(大驚)朋友?也是貞元人嗎?

悟空:不是,這個人的名字也許你們沒聽過。他是漢光國的一個普通軍人,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卻是個響噹噹的熱血漢子,名字叫雲長……對了,他好像說以前幫過你們!

陳澄:(更驚)漢光國雲長,他……他死了?

八戒:是啊,是死了,連渣都不剩了。

陳澄:(頹喪)完了,完了,連雲長都死了,我們沒救了,沒救了!

悟淨:(不解)陳先生,你跟雲長很熟嗎?爲什麼說他死了,你們就沒救了?

陳澄:這……等見到舍弟陳清再說吧,他是我們通天防衛軍的司令,各位請跟我來。

帶着滿腹疑惑,陳江流等人乘坐專車前往總統府,阿烈繼續留守“白龍號”。

在總統府內,聽說雲長遇難,陳清如喪考妣、痛哭流涕。

注意到陳江流等人不解的目光,陳清才漸漸收斂淚水,緩緩解釋:“雲長恩人,曾經爲了執行任務而暫住我通天國,正遇到魚人族欺負我們震旦族、劫掠我們的孩子,其中就有我的兒子。是雲長恩人憑着一柄出神入化的藤蔓能量青龍偃月刀,配合我們通天軍殺得敵人落荒而逃。當時根據我們抓獲的俘虜說,魚人族將他稱之爲‘武神’,對雲長聞風喪膽、無人敢敵。”

悟空:“武神”……這對他來說也是名副其實,可惜了……

陳澄:我們向信號能夠達到的所有震旦族國家發出求援電報,但我們畢竟是小國,沒指望別人真來救我們。但我們一直相信就算漢光國不允許,雲長兄弟也會找機會來予以援手。沒想到他……他居然……

陳清:(咬牙切齒)我一定要給恩人報仇!

陳澄:(大吼)別衝動,連恩人都被他們害死了,這個仇怎麼報?還有,封鎖消息!在漢光國,雲長兄弟或許只是一個小卒,但是在我們這裏,他可是傳奇般的英雄。他的死訊一旦傳開,通天人民心中的最後一點希望都會破滅,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擡頭了!

陳清:可是……可是現在又怎麼樣,我們能保住孩子們嗎?

悟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先說來聽聽,不要自己先亂!

在悟空的焦急詢問下,陳澄兄弟面面相覷,只能和盤托出:

原來,這通天國本是陳家兄弟的祖先帶着震旦後裔而創建,發展上百年平安無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羣逃難的魚人族來到這裏,人類出於好心,允許他們居住在大海中,也曾一度和平相處。

可是,定居下來的魚人族不斷招攬同族,避難而來的水族越來越多,他們遍及大海,終於再也不甘心與震旦族人類共享星球。

當海洋中的高級生物們共同向通天島發動圍攻,這片貌似陸地的島嶼頓時四面楚歌,人類品嚐到了引狼入室的苦果。

通天國被迫投降後,魚人族卻發現他們不能在陸地呆太久,人類也發現了魚人這個弱點,發動反攻。可是反攻的結果,震旦族付出了巨大代價,也不能擊敗魚人,魚人也不敢和人類再過多糾纏。

於是,魚人族改變了策略,他們模仿斯托國創建了海底無水都市,要求人類送孩子到海底接受奴化教育,以讓震旦後代都自幼習慣臣服水族。人類不肯,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魚人族再度大戰。也就是在這關鍵時刻,雲長經過,憑藉非凡異能與武藝,以及在“羽林軍”中學到的軍事指揮能力,幫助人類大敗魚人族,當時魚人族的首領及骨幹將領也被雲長一刀劈殺。

經過此役,魚人族元氣大傷,深遁海底,雲長也返回漢光國。人類得以喘息後,開始還能提高警惕,自強不息。但是過了一年,沒有絲毫魚人族的消息,於是便開始懈怠。

不成想,又過了幾年,魚人族在新領袖“靈感”的統領下,以更加龐大的水族陣容再攻通天國,通天軍精銳部隊傷亡殆盡。魚人族取得大勝,卻依然不能克服駐軍陸地的弱點,所以重啓前議,要求人類將所有三歲以上、十歲以下孩子送到海底世界,否則就要將人類徹底滅絕。

陳家兄弟一面儘量拖延時間,一面對外發出求援電報,希望震旦同族能來救援,可是如今只迎來文化交流團與當年的恩人云長。雲長慘遭不幸,這讓他們如同五雷轟頂,頓覺希望全無。

聽清事情緣由,陳江流不甘心地問悟空:“你確定雲長真的死了?”

悟空:(傷感)我剛纔雖然沒離開飛船,卻讓阿烈打開艙門,讓我去感應海水下的異能氣息。雖然我感應到各種各樣的氣息,唯獨沒有云長的。雲長氣息很特別,有股古藤味道,即便泡入海水中也不會消失,但剛纔確實沒有那種氣息……

陳江流:那悟空,你能否替代雲長,來幫通天國躲過這次劫難?

悟空:(搖搖頭)沒那麼簡單,聽這兩位陳先生說,人類精銳部隊已經傷亡殆盡,而水族中,光是那頭牛魚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祕密武器?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不能再拿震旦人去冒險,他們再也經受不起更大的犧牲。

八戒:(極力贊成)對對對,不能白犧牲,不能白犧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悟淨:(怒)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可是關係到通天國所有震旦人的存亡啊!

八戒:那個……要生存下來還不容易嗎?那羣魚人不就是要孩子嗎?他們又不是要喫孩子,不過是把孩子帶到海底世界去。那就把孩子交給他們,先用個緩兵之計,拖延時間,爭取外界援兵到來,再擊敗魚人把孩子救回來。

陳澄:(嘆息)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悟空:不行,如果孩子送出去,援軍又遲遲不到,過幾年,人類離滅亡也不遠了!

陳清:(大驚)爲什麼這樣說?

悟空:以水族現在的戰鬥力,要消滅人類根本就是綽綽有餘,爲什麼還要你們送孩子?那是因爲他們需要培養出聽話的奴隸,在陸地上接受他們的控制和奴役。人類屢屢抵抗,不肯屈服,他們纔會在孩子身上打主意,培養出奴性的下一代,才能加強對人類的控制。可是,你們想一想,當他們把未來的奴隸送往自己控制的海底世界,與陸地暫時隔絕,他們還有必要留着具有反抗意識的人類嗎?反正將來奴隸一旦訓練完畢,也需要他們完全替代現在的人類,那麼留着陸地上的震旦人,對他們來說,不就反而是障礙嗎?

悟淨:(恍然大悟)對啊!他們讓你們交出孩子們,隨後便準備對你們下毒手的!

八戒:(不服氣)胡說,如果他們真想這麼做,爲什麼不直接殺人搶孩子,何必這樣多此一舉?

悟空:說你是呆子,你還真是呆子。如果直接殺人搶孩子,震旦族清楚了水族意圖,一定會拼力反抗,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而且被搶的孩子目睹親人被殺、受到刺激,就算精神不受影響,也一定會深藏仇恨,這樣就培養不出聽話的奴隸了。

悟淨:沒錯,如果用現在這種方法,一方面可以最大可能將人類的孩子都騙走,另一方面可以讓人類放棄警惕。等到孩子入手,再瞞着孩子們對他們的親人大肆屠殺。

陳江流:(點頭贊同)沒錯,等到這些受到奴化教育而成長起來的新一代人類回到陸地,水族們可以再隨便編個大瘟疫之類的謊言,讓長大的孩子們以爲親人們是在災難中死去,他們纔會乖乖給水族做牛做馬,並將奴化思想一代代傳下去。

八戒:(張口結舌)這幫魚人好狡猾啊!

悟空:哼,這也不是魚人們首創的。我聽阿烈說過,在龍人族最初控制斯托國時,也對某些魚人區域採用過類似的方法。阿烈對這種歷史極爲厭惡,也因此一度打算解放所有魚人奴隸,可惜被奴化的魚人們大部分根本不相信阿烈的話,寧願繼續以奴隸的身份世世代代生活下去。可見,要改變這種殖民地奴化教育的影響是多麼困難。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通天國。

陳澄:(彷彿看到希望)那麼,悟空先生,你肯幫助我們了?

悟空:我可以幫助你們,但不是按照雲長的辦法。要想反敗爲勝,必須擒賊先擒王,我們要想辦法引魚人首領出來,一舉成擒。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陳清:……對了,那魚人代表說,爲了讓我們表示誠意,也爲了讓我兩個兄弟給大家作出表率,如果我和大哥肯先交出我們的孩子,就多給我們幾天考慮。同時,爲了表示他們的誠意,那個靈感大王會親自來接這兩個孩子。

悟空:(興奮)這是個機會啊!

陳江流:(堅決反對)不行,不可以用任何孩子冒險,萬一有什麼閃失……

陳澄:爲了我通天震旦族,身爲總統,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犧牲,又憑什麼叫人民爲了祖國而犧牲?

陳清:大哥,還是讓我孩子“關保”去吧!你五十多歲纔有了“小晶”,這孩子來之不易啊!

陳澄:你的孩子來的容易?多大歲數了,才這麼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如果你都能作出犧牲,我爲什麼不能犧牲自己的女兒?(黯然)但是做父母的,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孩子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代替“小晶”去!

陳清:不,大哥,也許一個孩子就能引出那傢伙的事情,何必讓兩個孩子去?關保畢竟也是個男孩子,危急的時刻就應該讓他上!

陳澄:那小晶比關保還大一歲吶!如果一個孩子就能解決這件事,那也應該是作姐姐的去,而不能讓作弟弟的去冒險。

陳清:不,還是我……

悟空:(怒)你們兩個爭什麼!有孩子了不起啊!我連女朋友都沒有,我說什麼了我……

陳江流:……咳咳,那個,悟空,你說話是不是跑題了?……

悟空:(略略收斂)啊!其實我的意思並不是我寂寞不寂寞,孤單不孤單,有沒有女朋友……

八戒:切,越抹越黑!

悟空:(怒)呆子,你嘀咕什麼吶?

八戒:(慌)啊……我的意思是……(急忙翹起大拇指)猴哥你說得對!

悟空:哼,我說的本來就是對的,用你說?(轉向陳氏兄弟)必須儘快安排交出你們孩子的交接儀式,我們文化交流團成員也都會參加,但是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此時,海底世界的魚人首領——靈感大王,正在與麾下一謀士、五護法、八小將,商議下一步的軍事計劃。

談判代表傳來的喜訊讓靈感更加得意,誇讚起自己的謀士:“斑婆,還是你料事如神啊!殺了那些懦弱人類心中的大英雄,他們就嚇得只能投降了。三天後是交出他們兩個首領的孩子,再過幾天,人類的孩子就都是我們的了!”

(老太婆魚人)斑婆:(急忙提醒)大王,先不要太高興。不要忘記玉瑞先生的話,必須提防那個貞元國的文化交流團。

靈感:(略感掃興)我們不是提防了嗎?不是也讓他們目睹了那個漢光小兵的死了嘛!

斑婆:可是,我在斯托國的朋友說,貞元國文化交流團裏的那個猴子,當年很威風啊!無論是在斯托國、還是在彌羅國,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雖然經過“煉妖空間”的削弱,但還是讓不少星球上的英雄好漢吃了虧。我們都看過玉瑞先生提供的這幫人的資料,那猴子可比漢光小兵厲害多了!您說,有那猴子在,陸地人怎麼還會服軟呢?

靈感:(驚)你是說,他們是詐降?

斑婆:這個……也說不好!不過,他們震旦人的祖先有句古話,叫“受降如受敵” 。就是說,接受投降,就如同面對敵人進攻是一樣的。我們不能不防。

靈感:(深受啓發)哎呀,軍師啊,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還差點大意了!沒錯,沒錯,三天後,除了冉遺、何羅跟在我身邊,其他各位護法、將軍帶領部隊埋伏在海里,斑婆軍師繼續守衛咱們大本營。如果陸地人乖乖聽話就算了,否則的話,哼哼,我當場血洗通天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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