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雜物間小心翼翼地打開塑料袋,裏面塵封了十來年的木製洗臉盆還是不可避免地散開來,我把它們的“屍骸”搬到走廊的陰影處,一片片擺好。
一堆有着巧妙弧形的薄木片,即使有大塑料袋套着,還是蒙了許多細微的灰塵,吹去灰塵,裏面依舊是淺灰的顏色,沒有絲毫的光澤和生氣,真的如枯骨一般。
鐵製的桶箍也繡跡斑斑,在水泥地上輕輕一敲,便落下一層鐵鏽碎屑來。
午後的陽光熾烈,幾乎沒有風,蟬聲嘶鳴得有點歇斯底里,我將散開的木片放進桶箍,逐片仔細拼接,試圖恢復它本來的樣子,臉上的汗珠從下巴尖滴落,溼了水泥地,很快蒸發,再滴溼,又蒸發無形……
最終我放棄了把一堆殘片重新拼接成一隻木洗臉盆的努力,回到屋,打開風扇喘了幾口粗氣,想起它曾經風光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