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第一天,是我的生日

文|白素心

昨天閱讀打卡的時候,我看到手機日曆上的日期是2月28日,我以爲二月還要幾天才能過完,因爲在我心裏,一個月最少也要30天。

沒想到今天偶然拿出手機看日期,發現已經找不到二月的影子了,二月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結束了。

這讓我不覺一陣傷感,然而更讓我傷感的還在後頭,我無意識地看了一眼陰曆的日期,天吶,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

我又仔細校對了一下,沒錯,今天的確是我的陰曆生日,像我這個年齡的人,除了填表會寫陽曆生日,其它時候但凡提到生日,就是指的陰曆生日。

看到日曆上這個結結實實的日期,除了有點意外,我的心裏半點喜悅都沒有。

前幾天父親過生日時,小姑父說了一句很不吉利的話,他說過生日意味着快死了。雖然不好聽,卻是實話。誰都盼望長命百歲,能夠長生不老就更好了,所以古人才會尋仙問藥。

事實上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是會英年早逝,還是會壽終正寢,大概只有上天才知道吧,但是上天不會給任何人半點兒提示。

有本書的名字叫《小時候真傻,居然盼着長大》,是著名作家老舍先生的著作,我一直想看,還沒來得及安排。也許不是沒時間看,而是不敢看,害怕看了以後會扎心,本來題目就已經夠扎心了。

我小時候最盼望着過生日了,因爲只有過生日的時候我纔有資格開口要一個生日蛋糕。每次母親帶我去百貨大樓副食專櫃買東西,我總會盯着那個開滿鮮花的生日蛋糕使勁看。

那個又大又漂亮的生日蛋糕,承載了我一年又一年對生日的期盼。但是每次父親總會給我買一個最小號的蛋糕,既不好看也不好喫。

後來疼愛我的父親終於拗不過我,不顧母親的阻攔,給我買了那個讓我心心念唸了很久的大生日蛋糕,那一刻我開心極了。

可是後來我和父親都捱了母親很長時間的罵,因爲蛋糕太大了,他們不捨得喫,只有我自己喫,挑食的我只吃了幾口就喫不下去了,太膩了。

從此我再也不那麼期盼着過生日了,因爲蛋糕好難喫,原來有些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的東西不過徒有其表而已。

最讓我難忘的是我十六歲的生日,那年我上高一,結交了很多新朋友,同班的、鄰班的、高三的……高一那年是我從小到大最風光的一年,也是最開心的一年。

那年的生日我收了很多禮物,包括我喜歡的男生的禮物,禮物堆滿了桌子,引來很多女生的羨慕和嫉妒,但是我眼裏只有禮物,臉上只有笑容,心裏只有開心,根本無暇顧及她們的眼光。

再後來我就長大了,工作、結婚、生子。三十多歲的時候,我度過了一個期盼很久卻讓我初嘗絕望滋味的生日,此後我便對生日甚至對很多值得紀念的日子都失去了希望。

如今的我已經年過不惑,經歷了生活的起起伏伏、悲悲喜喜,我學會了淡然面對,懂得了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懂得了珍惜當下擁有的一切,懂得了愛自己。

其實除了出生時的那一瞬間,生日也不過是平凡生活中的普通一天而已,如果我們願意,可以賦予任何我們喜歡的一天以意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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