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臺】
對於春天的到來，農村娃的記憶中就是看到柳條綠了，桃花開了。當然，在田野中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一片綠油油的麥田，小學作文裏就愛這麼寫。看到綠色，就是綠油油。麥田是綠油油的，油菜也是綠油油的，柳葉也是綠油油。
確實，春天一眼望出去最直觀的確實就是綠色，原來的土黃色也被綠色全覆蓋。綠色就是春天的主色調，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吹面不寒楊柳風，東風惹人醉。綠色和東風聯繫起來了，按照五行說法，東方爲綠色，屬木，也是貼切的很。
可春天怎麼可能只有綠色，春天應該是包容並蓄五彩繽紛的。有了綠色作爲基底，或者在這綠色的地毯也好畫布也罷，上面總得有點綴。田野裏最燦爛的那就是油菜花，一片金黃，幾十畝甚至上百畝地的金黃，雖沒有菊花的沖天香陣透長安，可那氣勢給人就感覺心曠神怡，就喜歡鑽進油菜花地裏，有時忍不住手賤，摘一朵菜花，給自己喜歡的女孩插在耳鬢。
可到了村莊裏，看那小河流淌穿村而過，總會有些人家在河邊種上幾株桃樹，也不爲買賣，無非就是給小孩多一口水果。喫水果那也要等到秋天，在初春的日子裏遠遠看到河邊的桃樹上三三兩兩開着幾多桃花，映着流淌的河水，看着就會想起河邊桃花三兩枝，河裏的鱖魚也不知道肥不肥。
鄉村的野河裏是不會有鱖魚，河邊蘆芽會有，河面上鴨子是少不了，哪怕冬日裏他們照樣也會嬉戲。只是春天到了，再桃花樹下打鬧它們是不是也覺得有點詩意。
桃樹有種在屋後，當然也就會種在屋前。桃花盛開的日子，無論是姑娘還是小孩，亦或是老頭，人在花間走，臉上都會帶着喜悅，看到那滿枝頭的桃花，哪有不開心的道理？有時是女娃，走在桃花樹間，確實會使人看呆。要不也不會有崔護的故事，也不會有人面桃花的愛情故事流傳。
或許也正是因爲桃花的這個典故，很多與愛情有關的都和桃花搭上了關係。“桃花運”、“命犯桃花”……連射鵰英雄傳中的黃老邪也被安置在桃花島上，也暗示着黃老邪也是一個癡情種。在桃花島上發生的許多故事也和桃花和愛情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老家原來老房子屋後父親手植過不同的桃樹，小時候種過水蜜桃，可惜桃樹的嬌氣(桃樹太容易被蟲蛀了)沒幾年已經無法結桃，只看到樹幹上有很多的桃膠，或許這也是桃樹的最後貢獻，那是它的自我療傷的分泌物。
後來又種過蟠桃，那種一掰兩半的桃子，長大後好像再也沒看到。桃樹的命運是那樣的相似，沒幾年無法逃出輪迴。最後只留下以前空地種些瓜果蔬菜。
此次老屋翻建，屋後重新整理，該種什麼樹好呢？兒子總想着種幾棵櫻花樹，孰不知櫻花樹也很難打理，花開沒幾年樹兒也很容易被蛀空了。
樹還是要種的，風吹雨打，聽聽雨聲風聲也不錯。
2023.3.22
滬上 北風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