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的不幸与幸运


1924年6月3日,41岁的卡夫卡病逝于维也纳附近的疗养院。

生前,病床上虚弱的他给自己的好友马克斯•勃罗德(当时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写下一封信,托付好友替他办理身后之事。

这封带遗嘱的信中原话如下:  “最亲爱的麦克斯,我最后的要求是:我遗下来的一切(放在我家里和办公室里的书架上、柜子里、写字台上的东西,或者是在可能放东西的任何地方,你所发现的任何东西) 有关笔记薄、原稿、草稿、来往信札等,以及你手边或者别人那里,请你以我的名义请求他们交出来,我写的一切短简的文章,都请不要阅读而给我全部焚毁……”

总之,一句话,他希望自己所有的日记、书信和手稿,“片纸不留”,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

但是,挚友勃罗德不舍得,他还是违备了卡夫卡的遗嘱,没有照他说的做,而是花费心力(如果考虑当时他的处境)保护,而且把这些文稿一一整理出来,发表了,尤其是三部未写完而稿页零乱的长篇小说。

《失踪者》、《诉讼》和《城堡》都是卡夫卡生前未完成的手稿,由挚友马克思·布罗德整理编辑出版。

这应是马克斯·勃罗德的最大贡献,他的慧眼,使后世知道这样一位独特的天才般作家。

人生有此知己足矣。

卡夫卡从小就喜欢文学,不倦于创作,但这个爱好却遭到父亲的鄙夷和打压。由于父亲意志他在大学被迫转学法律,并于1906年取得法学博士学位。

毕业实习一年后,24岁的他开始在官办的保险公司供职,做了名小职员。

其实卡夫卡非常讨厌日复一日的办公室工作。

大学年代卡夫卡上的是布拉格的德语大学,专业是法律,但他的兴趣是文学,爱读斯宾诺莎、黑贝尔(戏剧学)、达尔文、尼采等人的作品,并开始习作。

正是在布拉格的大学期间,卡夫卡结交了犹太同窗一一 马克斯• 勃罗德,当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他们志趣相投,卡夫卡经常随勃罗德参加布拉格的文学活动。

勃罗德是卡夫卡价值的最早发现者和鼓励者。在他的催促下,卡夫卡还是有少量的作品发表。

人总是脱离不了自己所处的社会和家庭的环境,这也许是每个人的宿命。但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使命,卡夫卡就是用他短暂的一生勘破划亮了文学的前路,他成为后世各个写作流派追认的先驱。

卡夫卡的作品不好懂,但了解他个人的生平和境遇,家庭关系以及社会背景后,再读就容易理解。

作为个人成长,卡夫卡的经历超乎寻常的坎坷和艰辛,他与父亲的关系一直复杂而紧张;作为一名犹太人生活在奥匈帝国时期的布拉格,饱受压迫和排挤;一生都没有得到他内心向往的那种浪漫持久的情感;在还没有医治方法的年代感染了肺结核疾病……

虽然不喜欢上班,但你没想到的是,他恪守职业,在保险公司上了15年的班,最后实在是因为身体原因,在最后的两年才提前退休。

只要他在办公室一天,他总是兢兢业业的,以至得到他上司的赏识。在同事眼里,他也守职温和,总是能从与众不同的角度解决问题。

这倒符合卡夫卡的性格逻辑:内心极为执拗,外表却十分谦和。

你没看错,世界上第一个民用安全帽,是文学巨匠卡夫卡发明的。

在他上班时的好多年,他白天上班,晚上写作,他的时间尤为宝贵,妥妥的一位现代  “斜杠青年”。

他是白天的上班族,也是夜晚的小说家。虽然感觉“写作和办公室相互排斥”,但面对工作,他兢兢业业,对于写作,他更是全身心灌注。他只愿为内心写作,并不愿意示众。

写作不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发表,只是为了表达、挣脱,纯粹地燃料生命。

他的业余时间可以说是利用到极限——不,超过了极限,那都是用必要的休息和睡眠时间换来的。而且每个字都是在灵魂深处饱浸了心血后迸发出来的。

对卡夫卡来说,上班只是为了生存,写作才是他的生命。

也许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太有限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去写。

他一生未婚,不过在生命的倒计时中,有喜欢的女友陪伴着,最后死在女友的怀里。

2023-3        风铃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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