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露天理髮點

南京中華門城牆外,護城河邊,樹蔭下,有一個露天理髮點:一個理髮師傅,一把椅子,一面鏡子,不洗也不吹,隨剪隨走。理髮時,師傅從頭到尾叼着一根菸,也不怎麼抽,只是就這樣燃着,菸灰很長了也不彈,由着菸灰自己掉落。每一次他揚手展開紅布爲客人圍在脖子

原创 Nice to meet u

一把空椅子,一盞亮着的壁燈,一件掛在牆上的外套:詩人張棗有一首詩《留言條》: 我走了你在這兒聽我微溫的聲音要去多久它不會說語言怎能說?你等吧把我的詩讀完它們在書桌上燈——我沒有關 如果照片就是詩中的場景,那個回來看到留言條的她,是驚訝、是感

原创 地鐵上的遇見

要想在街頭拍出好的攝影作品並不容易,有個矛盾一直存在:一方面要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行走,期盼運氣的降臨;另一方面卻要有意識地覺察整個過程,並明白這樣做的意義。所以,街頭攝影就是儘量把自己打開吸收更多的可能。但無論怎樣努力地讓自己跳出自身的束縛,

原创 快遞師傅

他是來自蘇北,五十多歲,專送一家星巴克的外賣。由於經常見到,所以見他休息的時候給他拍了幾張照片。閒聊中,他說由於疫情現在一天送三十多單,遠不如從前五十多單。生意不好還能忍受,最受氣的是客人的侮辱和差評。有一次,爲了能讓客戶及時拿到外賣,提前

原创 喝酒的老鄉

這天中午,碰見兩個人坐在路邊的臺階上,就着鴨蛋、榨菜和饅頭,喝着一桶三斤裝的東北小燒。天地間似乎最快樂的事情不過如此。聊天后知道其中一個是我老鄉,旁邊是他的朋友,家住安徽。他用鴨蛋殼做酒杯喝酒,看見我拍他,抿着嘴笑,浮現家鄉人特有的親切表情

原创 冰糕箱

記得這樣的箱子且深刻於童年記憶裏的人,如今大概都四十多歲了吧。每當“冰棒~”的叫賣聲打破夏日單調的蟬鳴,孩子的心便不得安寧,想喫但又擔心大人不同意。正因爲機會難得,所以也就格外珍惜。盯着賣冰棒的人掀開蓋子,扒開一層棉被,取出裹着一層紙的長條

原创 蝦餅怎麼賣?

蝦餅怎麼賣的?四塊十塊?不是十塊,而是四塊二十四塊?不是二十四塊,其實四塊七十四塊?不是七十四塊,就是四塊又是九十四塊?這一天要一千?你搗亂賣一萬?你是金餅?對了,就是金色的餅。

原创 字,我寫的

路過一小區門口,白板上的字吸引了我,稚拙得像一年級小朋友寫的,讀起來樸實口語化,不像很多書面語的印刷字冷冰冰。經打聽原來是一位門衛大叔的作品。我提議,讓他與他的字來張合影,他爽快地坐到白板旁邊的小凳子上。嗯,字好不好無所謂,關鍵是要有勇於亮

原创 三個盲人

殘疾人出行的方便性往往體現了一個城市的文明程度。若僅以此標準來衡量,我想咱們的城市沒幾個能及格的。很多城市道路夠寬,樓高可以俯雲,綠化像用理髮師的剪刀修剪的,可是盲人卻寸步難行,斷斷續續的盲道只是個擺設。照片上三個盲人由一個眼睛正常的人領着

原创 老人與狗【街頭攝影】

靠近菜場了一個巷口,一位老人坐在臺階上,雙手握着柺杖,旁邊一隻狗坐在地上,與老人望向同一個方向。這是一個普通的上午,陽光正燦爛。在街頭看見孩子與老人的感受完全不同,孩子活潑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雖然前途未必光明,人生之路也許坎坷,但路很長。老

原创 彈電吉他的人【街頭攝影】

我拿着相機走在大街上。天熱無風,汗不停地從額頭滲出,不時地用手指一刮,順着手指往下流,像雨刮器颳去擋風玻璃上的雨滴。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沒有碰到迫使我按下快門的場景,心裏與這燥熱的天氣串通一氣。沿着馬道街穿過一座橋,遠遠地我聽見電吉他的聲音

原创 換尿不溼的孩子【街頭攝影】

街頭攝影充滿了偶然,這也是街頭攝影的魅力之一。走在街頭,即便窮盡自己的想象也無法預知可能遇到的情景。正當你對周遭一切都感到索然無味的時候,幾步之外卻常常給你帶來驚喜,這是攝影的饋贈,是攝影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漫步街頭最好的禮物。孩子趴在媽媽

原创 喧囂裏的寂靜【街頭攝影】

在愛德華·霍珀最著名的畫《夜遊者》裏,三個人坐在一個燈光明亮的咖啡館裏:一個顧客只把孤獨的背留給我們,另外兩個一男一女並排坐在一起,手臂壓在吧檯上。男的似乎在和穿白衣服的彎着腰的侍者說話,女的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盯着手裏的也許是打火機的東西出

原创 澆花老人

傍晚,當我路過的時候她正在給門邊的植物澆水——幾盆不起眼的花草不過,它們也並不期待更多的關注我和她打招呼,她向我介紹這些生命用手比劃芋頭葉與荷葉的區別她說,看自己養的植物開花比看別的花開心。曾經她也像花一樣,八十多年的時光將她雕刻成了如今的

原创 “福”系列【街頭攝影】

我們都希望有福,這是國人特有的祈福方式,過年的時候貼在門上,希望福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