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了我的司機（2）

　弈一臉地平靜，說到：“小戀喜歡吃素的，你點你喜歡的吧。”小戀就是弈女朋友的名字，不知道爲什麼，當時我有點小小的不開心，負氣似的點了很多菜，到了後來一桌菜很多都沒有動過，而且，弈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結了賬，當時，我有點不快，但是小戀在那裏，我也沒有說什麼，我說過，本來我這個人就虛僞，所以儘管內心不高興，還是假裝很高興的樣子謝了弈，約好晚上7點來接我。


　　當時是8月的7點，炎熱還沒有怎麼褪去，白天的餘熱被夜風暖暖地掃在臉上，有一種很寫意的舒適，我雖然沒有什麼優點，但是，我還有一個是值得我驕傲的，就是對於我自己的事業，我是很認真對待的，所以，7點我準時地到了車庫，弈在那裏等着我，上了車，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開始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點沉悶，終是我忍不住先開了口：“今天你爲什麼會付賬，說清楚了我請客的。”我有些不悅地問到，“哦！”弈專注地開着車，淡淡地說到“因爲那一頓以後，我就要跟着你混飯吃了。”聲音依然沙啞，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我，居然笑了，笑出了聲，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我自說自話“我記得小時候還真到 你們家混過飯吃呢。”“呵呵，那個時候你還是點點高的小孩子呢。”儘管弈在笑，可是，當時我覺得他好像有解不開的憂傷，我點了一支菸，問弈要不要，弈搖了搖頭，說開車的時候，不能一心二用，我打開了音響，是一首張學友的舊情綿綿，我們都沉默了，車裏瀰漫着一種憂鬱的氣氛，我的心，又開始有些躁。


　　路途本來就不長，很快就到了酒吧，弈並沒有問我，跟着我進了酒吧，其實我並不知道當時他的酬勞還有他的工作要求，這些都是我媽和他協商的，我不用操心。我問他要不要喝酒，他說不用，給他一杯白開水就行了，你們相信嗎？一個男人，一杯白開水，在喧鬧，光怪陸離的酒吧，坐了從7點坐到了差不多凌晨2點？不用懷疑，是的，弈，第一天，就在那裏等了我7個小時，生意一好，我也無暇顧及他了，那對同性戀又來了，我那段時間花了很多心思在他們身上，顧客是上帝，而且，這個上帝是個鉅富，我沒有理由爲了他們的性取向跟錢過意不去，我又不是他媽，關我什麼事？再說，愛情是神聖的，儘管是他他，那也是不可褻瀆的，所以，當他們其中的一個，我的姐妹，靠在我身上訴說他老公的不是時，我只有像個和事老一樣，使勁地喊酒，還要安慰他老公的情緒，還要擦去那張梨花帶雨的淚水，還要算計怎樣推銷酒纔不能太過火。等我終於從兩口子那裏脫身後，我已經喝得頭昏眼花，胃裏一陣翻騰，捂着嘴來到了衛生間，等我吐完之後，打開門，看見了弈沒有什麼表情地站在門口，我正準備說什麼，他遞了一張紙巾給我，我擦了擦嘴，他又遞了一個玻璃杯子給我，說到“是我喝水的杯子，我洗過了，你喝點白水應該要好一點！”我接過杯子，弈準備離開，我喊住了他，問到“你怎麼知道我吐了。”弈很平靜地說，你剛纔不是捂着嘴從我面前走過嗎？你很明顯是想吐。看着弈的背影，我在想這個弈很有意思。吐過了，我接着招呼其他的客人，其實開酒吧我不後悔，因爲正因爲經營酒吧，面對形形色色的客人，我的脾氣改了不少。對於我，對於我們家，是一件好事！


　　第一天，弈上班的第一天，我就在他面前失態了，記憶太好，有時候真的是一種痛苦，我這個人，酒量很好，煙癮也很好，而且很多醉酒的人第二天根本記不得喝醉時發生的事情，可是，每一次，我醉了，第二天，那些事情都無比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裏面，那天，酒吧打烊後，我大醉，上了車以後，甩掉了高跟涼鞋，把腳踏到車前窗，還不停地晃動，嘴裏大聲地唱着不知名的歌，我的酒品不好，不好在醉後必定大瘋，弈停了車，可能我這樣使他無法安心開車，他下車後，打開後排的車門，然後打開我這邊的車門，想拉我下去坐在後面，可是，我出去以後，渾身軟綿綿的，站都站不穩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他拉幾下，沒有拉起來，在無奈的情況下，他打橫抱起了我，把我塞進了後排，當時的我，或許是酒精作怪，或許是當時的氣氛太好，居然在弈低頭放下我的時候，對着他的脣吻了一下，直到現在我都無法解釋我當時是爲了什麼？其實，當時就那麼一下，根本沒有什麼感覺。因爲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很放蕩的人，我抽菸，我喝酒，但是我不濫交。弈當時應該是楞了一下，不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放下來了我，關好車門，繼續開車，到家的時候，我連家裏的密碼鎖都忘記了，在那裏摁了好久才摁開，回家後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忽然想到晚上的事情，不覺有些汗顏，很擔心弈會不會誤會我是個隨意的女人，彼此尷尬，可是，再見面的時候，弈好像根本記不得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話依然很少，依然很專注地開車，依然在那裏一杯白水，等了我幾個小時。


　　一個星期天，我哥哥和他們單位上的同事約好出去玩，在野外燒烤，本來我不想去的，可是，我哥說野外的空氣很好，還說他們的一個小領導也一起的，聽到這裏，我的興趣頓時來了，因爲我又看到了商機，單位的公款消費值得開發，於是，我答應了哥哥，給弈打電話，他有些遲疑，被我發現了，問他是不是有事情，他說本來昨天我告訴他說沒有事情，所以答應了小戀陪她一起吃飯，這樣的話就要對小戀失約了，我說那把小戀帶上吧，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我，他和小戀一起過來接的我，小戀依然那麼漂亮，依然很樸素，穿的一條碎花小裙子，看上去無比清麗脫俗，我不由得贊到：“小戀，你這條裙子真好看。”其實我這個人很多時候都在讚揚別人，只是我自己知道，那些讚揚言不由衷，只是，我知道，人都愛聽好話，所以，我也虛僞地愛說好話，不過，那個時候我是真心讚揚小戀的，小戀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聲音柔柔地說“是弈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哦，是嗎？”我對着車的後視鏡說到“弈，你真有眼光。”後視鏡裏面，弈的眼睛充滿了笑意，他難得滿臉愉快地說到“那是我們小戀漂亮，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等我有了錢，我一定給你買最最漂亮的衣服。”小戀那麼溫柔地笑着，低頭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忽然心裏一陣反感，覺得無比地難看。


　　到了目的地，大家客氣地寒暄了一下，大概做了介紹，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天性還是比較活躍的，哥哥他們單位那個領導看上去也沒有什麼架子，我不失時機地套近乎，已經在哥哥那裏打聽到了，他最喜歡麻將，我幫他烤了幾串肉以後，看他心情不錯，藉機問他平時有什麼愛好，哥哥的情報果然沒有錯，他說麻將，K歌什麼的，我故意裝作眼睛一亮找到知己的樣子，說道“麻將啊，我也很愛好，不如什麼時候您有空了一起切磋一下麻技，不過到時候你要手下留情哦，我可是十打九輸。”那廝也是個耍家，談到他的至愛，就開始滔滔不絕了，最後意猶未盡，非要馬上回去搓麻，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回去了，開房，打麻將，我對弈說，今天我也不到酒吧去了，你和小戀好好去玩吧，弈點了點頭，小戀甜甜地說了一聲“姐姐，你慢慢地哦！我們走了”那是她第一次叫我姐姐。。唉，那個業務麻將打得我腰痠背痛，故意輸錢還要做出崇拜別人麻技的白癡模樣，我就是這樣虛僞的一個人，不過，物有所值，此後，此君果然給我帶來了不少財源，直到現在，他又高升了，我還不時地配合他的愛好，因爲，付出真的纔有回報，有時候，有的人並不是遙不可及，只是你要對準他的胃口，你要裝得要多崇拜就有多崇拜他，其實儘管你並不崇拜他，好聽的話不要嫌說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