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感:狂放的範曾大俠和失敗的利芬大姐

又是週日。
晚上10點,我照例聽着央視晚間新聞開始工作。轉眼過了40分鐘,電視裏開始出現《我們》的片頭。

這是央視的一個“新欄目”,記得是大約一年前開始的。我很偶然看到了第一期。主持和策劃是我非常熟悉的王利芬——我曾經看過很多次她的採訪,有研究過她編導的一些採訪欄目,對這位雖然不青春靚麗但非常有內涵的媒體人很是有好感。可以看出,《我們》是王利芬的一項創造。我很感興趣她想幹什麼、會幹什麼——加上主贊助商竟然是思科——於是就看了下去。
一年了,斷斷續續看了很多,有感觸也有失望。後來看得越來越少,不過如果是週日,如果沒事,總還是會放在一套,自己一邊幹活一直聽。

上週日,我依然如此。
不過,離開房間錯過了開始五分鐘沒有聽,我再聽到的時候,卻是一位老者在談書畫。我頓時無語——利芬大姐怎麼開講座了?然後更讓我鬱悶的是這位老者的“狂妄”。當請老者評價自己的書畫時,此君竟然稱:
“我的書畫可以用杜甫評價李白的兩句: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庾信的詩清新而不俊逸,鮑照的詩俊逸而不清新,而李白——或者說他自己兼而有之)。
我頓時絕倒!對旁邊的老婆說:這也太狂妄了吧!《我們》這是請了什麼人呀?
一邊抱怨和諷刺,我一邊走向電視,赫然見屏幕上打着“範曾談中國書法之美”。我目瞪口呆!老婆還在問:誰呀?
我目不轉睛,呆呆地說:“是範曾……”然後趕緊補充:“我收回我剛纔的話!他沒有狂妄!他要不能這麼評價,那中國就沒有人當得起了;他要不這麼說,他也不是範曾了!”
我對書法繪畫所知不多,但範曾其名還是略知一二的。其書畫雙絕,其人也狂,好幾個我很尊敬的書法和國學愛好者都對範曾尊敬有加;我也見過他的一些題詞和畫,雖是外行只能看熱鬧,也深深爲之折服。在我印象中,當代還健在的書畫家,範老應該是第一人吧。

於是,上週日和今天,《我們》分兩期請範老就書畫和國學的內容進行評析和交流,我也老老實實或聽或看了兩期。範老之“狂”名不虛傳,兩期節目內容充實,估計將範老的臺詞整理下來,也是一篇極佳的文章。
不過對《我們》,我個人評價卻是一期相當失敗的欄目。
首先是話題的選擇。
一直認爲《我們》欄目的價值,其實是提供一個觀點碰撞的場所。每一個人,都可以在這裏發表欄目。記得好幾次,這裏發生過激烈的爭辯,這種思辨,我認爲是《我們》所不可替代的,相信也是利芬大姐創辦《我們》的初衷。而本次訪談的主題是“中國書畫之美”。這其實是近年來國學熱的延伸,相當有講頭;不過,在《我們》裏面談這個,“我們”這種普通大衆該說什麼呢?有什麼可激辯的呢?
其次是嘉賓的選擇。
範曾是一位內涵豐富、狂放不羈的“大俠”;我相信對很多愛好者而言,範曾是“神”一般的存在。這充分說明了此次嘉賓選擇的成功,但對《我們》和利芬大姐,卻意味着失敗。在範老面前,所有的聽衆心中只能有“您”而不再有“我們”。所以,整個交流就成了範老的演講(當然,非常精彩!),以及臺下傾慕者的請教——而非交流!
換句話說,這兩期《我們》,更像此前同一時段播出的《人物新週刊》。
我相信,這不是《我們》的初衷,也不是我所尊敬的利芬大姐的水平。

還有,順便說一句,雖然思科也是我尊敬的公司,但沒必要爲了突出網真系統,就真的要在現場架一套系統,讓那幾位新加坡的朋友幹做了幾個小時,看得出他們對書畫、對範老不是很感興趣,撐這麼長時間,難爲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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