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8-11 荷兰“疯子”

今天很早就起来,看比赛。躺在床上看着,一直快到8点多的时候才起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吃早饭。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和我讲话,问我是不是Punch Graphix的,我说是。吃过饭以后就很愉快的聊起天来,觉得这个人是疯狂的,甚至有些“疯癫”,他对工作以及生活的热情,让我们望尘莫及。
 
本来以为他是一个德国人,也是来这里参加昨晚的婚礼的。后来才知道他来自荷兰,他曾经也在Punch Graphix Germany工作,是做技术研发,但是自从原BasysPrint公司被比利时Punch Graphix公司收购以后,他就对老板说了88...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曾参与研发的一个项目让一群“无知”的比利时人取消了。
 
后来的聊天中,我也渐渐了解了他的性格。他对数学有着痴迷的热爱,他始终坚信,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可以用数字来描述。他问我有没有看过《美丽心灵》,我隐约记得这是一部关于纳什的电影,于是跟他讨论起纳什,后天他告诉我,他电脑的密码就是“纳什”,痴迷程度可见一二了。他很遗憾错过了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问我现在有没有DVD卖,他想看。我告诉他,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可以让你认识一个崭新的中华民族,你绝对不能错过他。说罢我便把电脑拿过来,给他看我收集的宏大开幕式的一些照片。他在震惊之余,竟然又用起他的数学思维来。当展示到孔子的三千弟子时,他让我停下,自己仔细的琢磨起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排阵的规格像钻石的形状...”
 
后来又聊到了奥运主题曲上了,他知道Sara. Brightman,当我想要给他show一下谁是刘欢的时候,他却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了他的车上。他很以他车上的豪华音响自豪,也为他的收集的音乐自豪,和我分享起他的收藏来。说实话那些歌蛮很好听,旋律很美,虽然听不懂唱什么,但是绝对是那种让人听一次就喜欢上的暗中。他告诉我,当他伤心的时候,他就会开上车,把音乐开到最大,车速也飙到最大,然后肆情地痛哭....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一个快50岁的人了,肆情痛哭?我问他为什么而哭泣,他说当他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去世的时候,孩子受伤的时候,甚至看见在路上被车撞死的一只兔子,只要他一听到车内的音乐,就会肆情的哭泣...有点“疯”。
 
他发动车,带着我出去去市中心逛,当我们看到一个瓷器展览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应该和他的妻子一起过来参观。于是转车回去,问我“Can I invitate you to visit the museum?” 也太有礼貌了,我说当然的时候,他非常感激地说“谢谢”。他会讲几个中文单词,更意外的是竟然会说中文的12345...按照他的说法,我可以学不会一个国家的语言,但是一定要会这个国家的数字,因为数字可以表达一切.....
 
在回去的路上,意外看见了德国传统的二手物品集市。于是我们下车,开始逛起来。那人很热情地和一个店主老头聊起天来。在这里摆地摊的都是一些老人,有的甚至是用奔驰拉着东西出来卖的,几乎全部都是二手的东西,但是全部都是世界的名牌。这里有古老和现代的瓷器,金银和宝石的首饰,二手的名牌手表,二战时期Zippo的打火机,很旧的书籍等等,我都慢慢转了一圈了,他还在和那个老头在聊,一直要到走的时候,他竟然和那个老头依依惜别起来。
 
他从那老头哪里买了一只非常破旧的钟表,并且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大跌眼镜:“我最喜欢的爱好就是买破旧的钟表,然后自己来把它修好。现在我家的院子的储物屋里已经有一大堆的表,每当整点来临的时候,几十米都能听到一大堆钟表打钟的声音!”“当你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用一把细小的螺丝刀把钟表内精细的零件一个一个拆开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回到旅馆,我把电脑放回房间,拿上钱包,我决定了要在那个市场上买些东西。等着他和他太太出来。他太太是一位50岁的老妇人,但是风采依然。这是他的第三个妻子,前两个都离婚了,有时他的前妻经常打电话过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可以跟你诉诉苦吗?我很痛苦!”他如果有事,他最简单的回答就是“NO.”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回答呢?他说我有权利这样说,我前妻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会理解我的...
 
在瓷片展览馆参观,说实话中国本来就是瓷器的鼻祖,看那些瓷器的时候真觉得那些瓷片制作水平很一般,也没什么值得看的。瓷片,说白了就是中国的墙面砖。在公司那群高傲到骨子里的德国人面前,我真的没有勇气说中国是瓷器之都,中国的瓷器比这些精细多了...哎,凡是到过中国的人,他们对中国的负面认识大部分只有2点:人权和仿制品。他们永远担心Made in China的质量,因为他们骨子里认为 Made in Germany的东西,都是世界上质量最好的。那个荷兰人对一幅画有着很强的兴趣,把我叫过来问。我一看竟然是唐朝的一副宫廷画。中间是一个权贵官员,四周是身着唐朝服饰的侍女。他最感兴趣的是画中的一棵树,问我是什么?其实那是梅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梅花怎么用英语来表达,只能告诉他这花看上去像桃花,但是在寒冷的冬天开放...他说他曾经看到这幅画很多次,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花。
后来他研究起一本留言册来,他很高兴的留言,并告诉我没有中国人的字迹。我翻开看,几十页的留言薄真的还没有亚洲语言的痕迹呢,于是我就用中文在上面留言,并用中英文签名。在写的时候,在参观的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看这神奇的中国字是咋写出来的。写完这个荷兰人拿起相机拍下了我写的字,他会回去研究。然后发过来让我看,他说他有几十碟的汉语教学片.....
 
走出展览馆,我们又到二手市场上,他会讲德语,法语,荷兰语和英语,他帮我砍价。他告诉我,不要担心会买到赝品,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银就是银,金就是金,宝石就是宝石,不会是人造的。一个卖饰品的老妇人告诉我,这样的集市一个月一次,这里她卖的东西都是她自家的,或者是邻居家的,一般都在50年前她年轻的时候买的。我选了几样东西,买下东西后他偷偷地告诉我,我今天赚了一大笔,说我刚才买的东西,如果在欧洲的标准价,是我购买价格的10倍,如果拿到中国去卖给古董商,价格可能翻20倍。真的会这样?我心里疑问,都成人精的欧洲人会干赔本的买卖?他自己花了130欧元买了五片几百年前的荷兰瓷墙砖,每个墙砖上有着风车或者荷兰船队的图案。
 
买好东西,他带着我们去了东西德界线遗址,在这里关于这段历史我听说过好多次了。所在的小镇当初正处于东西德分界线上,小镇上有个著名的遗址,那里有自动射击的武器,有瞭望台,有札汽车的钉床,有篱笆电网...
 
后来聊天,聊起荷兰这个国家,我想起曾经看过的CCTV大国崛起之路上的报道,我跟告诉他:“17世纪荷兰的航海家凭借自己的聪明和智慧,成为了海上的商业统治者,控制了世界贸易。”他说:“那是历史。历史上中国也曾经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我们也知道下个世纪肯定是中国控制世界的世纪。所以我们的王储去北京参加奥运会开幕式了。荷兰人对这有聪明的认识。”他继续说着,说着说着便不由自主往政治上扯边了:“美国已经死掉了,德国这群笨蛋也已经快死了,荷兰死了但是还清醒着,知道自己该和哪个国家交朋友。”“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法国和德国有这么多愚蠢的家伙,在奥运会火炬到达欧洲的时候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Holland, Dutch, Nerthland. 一个荷兰有着好多的名字。我告诉他:太多的中国人包括我感觉荷兰非常的神秘,对荷兰的认识还仅仅停留美丽的郁金香和风车的印象中。对阿姆斯特丹的印象也停留在莫奈的《日出印象》上。他问我回程的机票订好没?他邀请我回去的时候从阿姆斯特丹回国?这次不能接受邀请了,机票已经订好了,如果从阿姆斯特丹走,要付出很多的改签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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