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可能是因爲感冒的原因,所以纔會腦子轉不過來。
這也是一個好藉口,今天感冒嚴重,所以才發揮不好。
想要這麼來安慰自己。
趁着這幾天,讓自己休息。
最近自己太忙了。
忙得讓自己的大腦停不下來,每天都超負荷,所以都很累了。
觀衆:我站在人羣中,看着臺上的人。
音樂倒是很好聽,讓身子不由的沉浸在裏面。
然而我的眼睛什麼都沒有留意。
我只是知道,我要看完這些,跟其他的觀衆一起,站在這裏,直到表演結束。
全程只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感覺,因爲我矗立在人羣中,總感覺,臺上的人會看到我,我就筆直地站着,籠罩在自己與自己的對手戲裏。
忘了我的頭髮已經很久沒有剪,忘了我在人羣中穿着平凡的衣服,一點特色都沒有。
那一種觀看着別人,而隱隱覺得自己纔是焦點的感覺。
是因爲主持人是一個帥哥吧。
湯:晚上我一共盛了三次湯。
首先是等着誰先說,過來吃點東西吧,我才站了起來,舀了一些湯裏的東西,在自己碗裏。
他們說我太客氣。
我弟弟說,不要吃飯了,直接吃火鍋。
我再次盛湯的時候,已經將飯倒掉了。
因爲感冒的緣故,我第二次盛湯的時候,根本聽不明白別人在說什麼,感覺有人是在跟我說話,禮貌地簡單回覆一句,我又回到了角落裏。
電視上,在播放着舞臺劇《一本好書》,我只靜靜的看着。
等到一碗湯被我如此緩慢地抿完之後,我又起身盛了一碗。
身邊的男人讓我多吃點肉的時候,我一邊盛第三次湯,一邊感覺鼻涕要流出來了,匆匆盛了湯,馬上拿了紙巾擤鼻涕,甚至連寒暄都顧不上了。
電視上在演的是一個男人一生對一個女人的愛情,聽到一個老男人講述着那些年輕時候纔有的純潔感情,看了就想笑。
我沒有再盛湯,看完電視,又偶爾瞥了那三個聊天的男人。
還是電視上的故事,比較好聽。
等到我將碗收起來的時候,我又擤了一次鼻涕。
全程,覺得自己的昏昏沉沉很有道理。
因爲我是感冒了的。
因此我可以隨意地表現出慵懶和憔悴,甚至是茫然空白的眼神,都可以有根據。
也就不用費心應付什麼了。
絕境:等我洗漱之後,已經少了很多不愉快的感覺。
而,有些時刻,我在一片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
抓了一些讓人晦暗的情緒,跟他們一起沉沒在冰冷的海里。
很多的時間段,因爲悲傷或者困頓的緣故,人是定格在時間裏的墓碑。
自己的身上灑滿了泥土,連墓碑都壓在身體裏,難以脫身。
傾訴:我有很多欲望,其中有一種是傾訴欲。
尤其是在此刻,那種恨不得將身上的碎片都剝落,想赤身裸體將自己展示出來的那種感覺,尤其強烈。
強烈到恨不得,自己每時每刻都在訴說。
不管說什麼,不管內容不管方式,只是將自己解刨。
最後成爲一具遍體鱗傷的屍體。
將自己拋在路邊。
才能痛快。
才能解恨。
皺眉:無意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發現,自己就算是面無表情,額頭上都是微蹙着的。
好似自己每天都是這種狀態,肌肉都成了慣性。
這一眼,讓我知道自己的情況並不好,需要重新調整了。
該給自己的腦子放個假。
有時候,一個人遊手好閒,但是腦子還是高度運作。
到底有沒有放假,只有自己知道。
風化:我的一個收納袋,掛在 牆上,今天自己裂開了。
我不會想到那是質量不好,而是覺得那布料被時間風化了。
手指輕輕在上面一碰,原本堅韌的布料,化爲細屑。
也許那些每天都忙碌的人,不會像我一樣總是能意識到時間的危機感。
所以我總是緊張。
那也許是因爲我浪費了太多,所以才緊張。
模板:沒有人告訴我人應該活成什麼樣子。
就算有人說了,我也不會去照做。
但我總是想到一個人的勝利。
一個人因信仰而勝利,因愛情而勝利。
那些勝利,是一面旗幟,是路上的指示牌,指向了某個方向。
但我走向的又是什麼樣的路?
有時候,有一種感覺,身邊都圍繞着荊棘,即使要去什麼地方,也踏不開步子。
但是指示牌又那麼多,環繞在荊棘外面的又好似都是康莊大道。
這就好像一個人做美夢,夢到自己無所不能。
然後醒來。
歌聲:慢慢意識到自己唱歌並沒有天賦。
但就跟表達一樣,有時候,唱歌並不是爲了好聽,更重要的是爲了抒發一種情感。
我試圖,低聲吟唱,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在緩慢訴說。
而歌詞,一定要像情書一般,唱出來,對面總是有一個對象。
這樣唱的時候,才覺得有所倚靠,能被什麼事物接收到。
唱和說一樣,要虔誠。
如同面對上帝,吐露真實,不管是懺悔,或禱告。
但,人一定不能面對空無一物。
我是對什麼在訴說,那也許是 上帝,也許是我自己。
宣泄:我想將所有的力量用完,完全空白地深睡過去。
可能是因爲還有躁動的小東西在身上游走,因而我怎麼都睡不着。
那就只能用盡全部力氣,給自己一場午夜的狂歡。
而我沒有別的方式。
僅能讓自己寫字。
根本就沒有敵人,人是自己的敵人。
根本就沒有孤獨,人是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