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癱瘓,婆婆虐待,她卻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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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素是我們村的媳婦,剛嫁過來的時候,芳齡十八,長得文靜秀氣,小巧玲瓏,是村裏出了名的村花。

她丈夫阿杰長得五大三粗,身材矮小,嗜堵成性,平日裏約上三朋好友,在家裏搓麻將。當着外人的面,對小素吆五喝六,輸了錢,也是理直氣壯的把小素痛罵一頓。

小素自覺命苦,信了媒人的那一套說辭,不料阿杰是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脾氣也暴躁不好惹。

他們之間是沒有愛情的,小素是個被生活耽誤的文藝青年,一直有個作家夢,對書本保持着敬畏之心,儘管過着一地雞毛的生活,骨子裏卻透着清高,不願與生活妥協。

可阿杰的出現徹底摧毀了她的一切,他愚昧無知,胸無點墨。由於父母的影響,他對女性有着嚴重的歧視,覺得女性就是生育的機器,除了生孩子,洗衣做飯,好像並沒有別的用處。

雖然在同一屋檐下,他們之間卻隔着萬水千山的距離,小素不屑與他溝通,他的鄙薄與無知讓小素唾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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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也不是個善茬,尖酸刻薄,總是聳拉着一張臉,覺得小媳婦嬌生慣養,像個擺設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她對小素有一種訓化的思想,進了我的家門,就要守規矩,你必須要聽我的,否則有你好看。

以她的觀念,兒媳婦是要伺候公婆,下地幹活的,更重要的是必須要生個兒子,傳宗接代。

她年輕的時候一連生了四個閨女,到最後還是沒能生出兒子,受盡了公婆的白眼。迫於無奈,只好領養了一個兒子。

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裏的芥末,她和兒子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她也就沒有傾注太多母愛,畢竟母愛這東西,是天生的。

所以對於生兒子,他有着近乎癡迷的執念,兒子是他的根基,命血脈,穩固家庭的法寶。

到了兒媳這一輩,她燒香拜佛,虔誠祈禱,甚至願意折壽,只希望兒媳給她生個孫子。

可往往事與願違,小素連懷兩胎都是女兒,婆婆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這麼多年的執念瞬間崩塌,她把所有的怨恨都指向小素。

她肚子不爭氣,生了兩個賠錢貨,真是掃把星,早知道就不讓兒子娶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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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知道小素又懷了女兒,指着她的肚皮罵,“你生個丫頭片子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替別人養媳婦。”

小素受盡婆婆的冷眼,沒想到老公竟然火上澆油,她和阿杰之間堆積的矛盾,像蓄謀已久的導火彈,一點即着。

小素終於忍不住點燃了它,“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好吃懶惰,麻木無情,連老婆孩子都要歧視,你還是不是男人?”

阿杰聽了更惱火,揪着小素的頭髮,往牆上撞,“是!我窮,我窩囊,你還不是靠我養着,有本事自己賺錢去啊!”

這句話說的小素有苦難言,她三年生倆,大女兒還沒斷奶,又懷了小女,現在小女又要吃母乳,哪有時間上班啊!

兩次坐月子婆婆都不伺候,還時常威脅她,生不出兒子你早晚給我滾蛋。

倒是大女兒明辨是非,深知奶奶和爸爸不是善人,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帶媽媽逃離這個家庭。

媽媽傷心的時候,她就摟着媽媽撒嬌,逗媽媽開心,看到女兒的笑臉,所有的委屈也都煙消雲散了。

只要等女兒長大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她在心裏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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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的時候,阿杰和村裏的狐朋狗友喝酒聚會,都深更半夜了,還不回來。結果第二天,他吐着血,被別人背了回來。

說是喝酒傷了腦子,腦淤血,癱瘓了。這個打擊對小素來說是致命的。她不愛阿杰,可家裏不能沒有頂樑柱啊,他死了,誰賺錢養家啊!

婆婆一陣嚎啕,兒子癱瘓了,兒媳永遠生不了孫子,她就更加悲痛欲絕,整日神神經經,像個瘋婆子。

小素不得不挑起家裏的重擔,他要照顧癱瘓的丈夫,端屎端尿,還要忍受婆子的謾罵,街坊鄰里的風言風語。

哺乳期她要上班,照顧不了小女,看着她嗷嗷待哺的小嘴,小素的眼淚嘩啦啦的直流,爲了生活,最後還是給她斷了奶。

她沒有技術,又要高收入,否則養不了家,她只能幹苦力,給別人扒房子,搬磚頭,爬高上低,所有男人能幹的活,她都幹了。

她的雙手起了水泡,被磨的潰爛起痂,用繃帶包着,帶着手套繼續做工。

她的臉頰漸漸枯黃,皺紋橫生,也買不起高檔的護膚品,乾脆任他風吹雨打。

撐不住的時候,就拼命給自己灌啤酒,藉着酒精痛哭一場,酒醒後,還要鼓足勇氣,和生活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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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大女兒上了幼兒園,她還要請假趕時間接送,瘋婆子在家照顧小女兒,不是燙傷就是磕傷,三天兩頭髮燒感冒。

她心急如焚,又要鎮定自若,她是一位母親,在孩子面前,要保持從容,慈愛的模樣,她總是能做到堅強得不動聲色。

日子就這樣煎熬地過着,大風大浪她都經歷了,她也變得彪悍,剪了短髮,虎背熊腰,怎麼看都像個男人。

村裏人可憐她,覺得老公癱瘓了,婆婆又虐待她,還不如改嫁了呢,何苦這樣受苦受累。現在光棍那麼多,女人可都是搶手貨,更何況,小素那麼吃苦能幹。

有不少媒人私底下給小素送禮說媒,都被她一一拒絕了。雖然生活艱辛,可她從來沒想過離婚,因爲她知道,丈夫癱瘓,婆婆瘋癲,如果離開了這個家,不是斷了他們的後路嗎?

雖然他們曾經對她刻薄,可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儘管這樣的懲罰不是她想要的,事已至此,也只好接受。

她的深明大義,善良忠厚,決定了她的一生都要背起這個家庭的重任,她是一個媽媽,她要爲女兒立個好榜樣。

更何況,她有這個信心,也有能力接起這個重擔,比起那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更願意成爲一朵鏗鏘玫瑰,爲家庭和女兒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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