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記憶裏的芳華(一)

本來想寫一篇觀後感就好,沒想到寫着寫着,兩個主角便寫了三千字,便準備分開,至於還能寫多少,大家喜歡的話,就追一下吧。


芳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映的,我猜也快下線了吧,今天出門,去吃個飯,飯後便想看個電影,看來看去還是選擇了這個。

說不在記憶裏的原因,一沒當過兵,沒體驗過軍隊的感覺,二沒生活在那個年代,不能去體會他們當中的滋味,而用我這個現在的眼光再去詮釋我所看到的芳華。

總體來說,我感覺導演一直是在“玩”,“玩”的是觀衆的感情,一個個“真實”的案例擺在我們面前,讓你知道生活是多麼的殘酷,以及那麼有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內斂那麼平滑,沒有大喜,沒有大悲,在該發生的地方發生該發生的事情,在該發生的時候發生該發生的事情。而在那些可能將事情擴大化的時候,沒有選擇擴大,而是向內的收回,給觀衆們展現了大成若缺的意義吧。

一個小圈子,一個大社會,小圈子便是文工團這些年輕男女,而大社會就是他們來到社會之後按照自己的生活發展下去的樣子,想想,我們也是如此。

幹部子弟,有外露的,有深藏的,平民子弟有爲人服務的,有飽受欺凌的。而看到他們的結局的時候便又想起了那篇《寒門再難出貴子》。

先說男主劉峯,開場就標兵,標兵,標兵,徹徹底底的由內向外貫徹“爲‘人民’服務”準則,幫戰友們各種事情,從戰友的家人給戰友帶東西的郵遞員,到爲爲他人修手錶做沙發的手藝人。他將自己的感情隱藏在衆人之,用一個現在的名詞來概述的話,就是那句:對一個人好,腳暖男,對所有人好,叫中央空調。他將自己的私人感情隱藏在衆人之中,愛的那麼卑微,愛的那麼渺小,騙過了衆人,騙過了愛人,甚至騙過了自己。當他唯一一次表達了自己的感情的時候,是聽過了鄧麗君,是在一個只有兩人的房間,這就好比乾柴烈火的感情上,澆上了一瓶二鍋頭,但是結果卻是以流氓的名義下放到了伐木場。常常聽想進入豪門的人說,想少奮鬥二十年,我以前一直很討厭這樣的說法,但是有一天想明白了一個事情,少奮鬥二十年之後哪?二十年後,你是依舊奮鬥,還是坐享其成?二十年後你依舊奮鬥,是能說你贏在了另一個起跑線上。人的優秀到什麼時候都是優秀,不管是你上大學進修,還是去伐木場,在收拾自己行李準備去伐木場的劉峯說出了自己的來歷,“我是從連隊來的,我知道那邊放不下這麼多私人物品。”當鏡頭到了戰場的時候結果他還是成爲了連級幹部。當劉峯陪着何小萍練習舞蹈的時候,蕭穗子的旁白說出了劉峯,他沒有感覺時代跟我們都在改變,而在電影末尾也再一次提到了這些。而劉峯依舊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徜徉,將自己進修的機會讓該別人,將對方的錯誤自己承擔,他在後來看到林丁丁的照片的時候,眼神一下變得溫柔了,他依舊愛着這個外表到內心已經不是那個他認爲林丁丁的林丁丁,也許他始終愛的就是那個心中的林丁丁。人在最脆弱的時候便是最容易接近的時候,何小萍一直受到歧視,而給她關照的劉峯,依舊是一個自己都認爲奉獻,而這種奉獻卻將何小萍拉向了愛情的方向。而當碩大的可口可樂的標誌出現的時候,坐在我周圍的幾個人都再說這個廣告太硬了,而在我的內心卻說的是“資本主義主導的思想主導的社會已經到來”,也是那個之後在我看來劉峯的命運隨着社會的轉變開始轉變了,在出現的時候眼神越來越沒有肯定堅毅,越來越混沌迷茫,對生活充滿了不穩定的那個陽光少年,當年衝鋒在前線的戰士,此刻並沒有成爲《阿甘正傳》裏的那個短腿老兵,沒有成爲乞者,同樣也沒有成爲國家的“累贅”,依舊“爲人民服務”,做着搬運工,古人云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而我們的英雄沒有那麼狼狽,被難倒的時候是因爲一千塊。而可笑的是這個罰款連個名頭都說不出來。在動盪的年代裏,混出來需要的是真本事,沒有白馬坡前的顏良文丑,便沒有灞橋挑袍。


接下來我們來看看何小萍,身份背景開篇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個勞改的父親,一個改嫁的母親,父親不敢愛她,母親也有可能不敢愛她,而這樣的情感完完全全的繼承到了她的身上。從初到宿舍到最後,所有的情感都埋藏在心底,從不敢吐露自己的父親是勞改犯人,到十幾年後不敢吐露自己喜歡對方,從自己不敢吐露對一些而厭煩導致對整個文工團的討厭,到不敢吐露對燒傷戰士說自己有心上人的事實,原生家庭下給人內心的影響就這樣不斷的摧殘着她的生活。而生活也是這樣的不斷的出現各種事情將她這樣的性格繼續吹打更加穩固。開篇何小萍的媽媽一直想拿女兒的照片給鄰居炫耀,而何小萍去拿丁丁的衣服卻是爲父親,裏面能看出他們家家庭的關係,而這樣的真情流露卻還來的是“偷”的罵名。解釋不通便不去解釋,一對莫名的海綿就這樣的扣在了她的胸前。初次是一個罵名,再次卻是被當衆把衣服凌辱。被人嫌棄,是因爲有味道。有味道是因爲不洗澡嗎,片中提到過兩次不洗澡以及她在洗澡的時候問要不要錢。推測出來的結果並不是不洗澡,而是每天都洗,有兩次不洗才特別,而這兩次特別,一次是以爲照片一次是因爲練功,在穗子的旁白中我們知道她出汗多,出汗多就會有味道嗎?出汗多天天洗會有味道嗎?而這裏的我的答案是她更加勤奮,所以出汗多,這個片中也片面的給了她幾次獨自以及跟劉峯練習舞蹈的鏡頭也算是可以印證。當“靡靡之音”流入了中原大地,撩撥了一代青年,他們穿上了喇叭褲,帶上了太陽鏡,拿出了錄音機,就算是在這樣政治背景“乾淨”的地方也開始“渾濁”起來,劉峯被下放的前一天,她來到他的宿舍,沒有說那句想說的話,而在那麼多年之後依舊沒有說出那句我喜歡你,而是用“能抱抱我嗎?”來掩蓋,因爲他們心中都知道愛在那個年代就是負面的,是齷齪卑劣的。而組織對劉峯的下放,是她對整個人生觀轉變的開始,劉峯應該是她的標杆,是她的方向,自己一直不好是因爲自己不夠努力,劉峯努力便是標兵,“爲人民服務”便會改變自己的出身背景,被人民重視起來,當住在上鋪的何小萍,在蚊帳內聽到那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侮辱(軍裝事件捅出去)過自己的人再一次的陷害了自己喜歡的人,而陷害的言辭並不是領導們口中表述的那樣,這個時候毀掉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劉峯的前程,另一個是何小萍(會再也見不到劉峯,以及自己原本的價值觀“爲人民服務”就會換來人民的喜愛),從這個時候開始,她開始選擇平庸,選擇裝病,不去做主角,而當自己聽到自己要去做醫護兵的時候,稍微有一點震驚而馬上有將這種感情掩蓋下去,在劉峯去精神病院去看望她的時候提出來這個是處置,震驚是因爲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下放,而掩蓋是因爲平時收到這樣的待遇已經很多了,還是讓自己更加坦然的好。對個體的厭惡,對整體的厭惡,對這種運轉模式的厭惡雖然有不甘心,但是也算是一種逃離。導演就是這樣的跟你開玩笑,當你拼命的選擇去做那個不平庸的時候,你永永遠遠都是那個平庸的,你拼命的來這個文工團,拼命的練功做主角,你永永遠遠都是配角。當你選擇做平庸的普通護士的時候,你卻成爲了英雄。而看望英雄的劉峯,在我看了並沒有獲得英雄的稱號,因爲他的任務是護送駝隊,因爲他後來做一個送書的。人應該認清自己的位置,擰巴的活着,便成爲別人眼中的不正常。她心底是那樣的熱愛跳舞,戰友們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時候她卻在操場上,她人是萬人看,自己是一人瞧。我認爲這個時候她終於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以前是爲他人而活,現在是爲自己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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