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記得吃藥

昨天家裏吃飯的人多,飯不夠,我沒吃飽。就自個跑去麥當勞,吃了一個漢堡兩對雞翅一杯可樂,在靠窗的位置。

我給一個陌生的人發消息,“這裏是高中時侯的據點,週末都會約在這裏抄作業。”

他說,“你們可以來這開個同學會,再帶上幾張卷子。”

我說,“聯繫不上了。”


是不是春晚一年比一年無聊,大家對於春節也同樣沒了熱情?朋友圈裏,窩在家的曬大同小異的祝福,發送完回到牌桌繼續廝殺;出去玩的抱怨人多,抱怨天氣,去年好像也是這些人。我把朋友圈設置成了三天可見,不是怕自己和大家一樣,因爲我已經和大家一樣了,我是怕被人知道。

因爲怕人知道,我只能找陌生人說一些不怕人知道的事情。這往往發生在睡前及一個人走路的時侯,又因爲每天都要做這兩件事,我就每天都需要和陌生人說話。我判斷不出這件事情是否正確,或是否該允許這件事情發生且繼續下去?從QQ出現以來,和陌生人聊天就變成一件很正常的事,不同的是,去年,我的需求格外強烈。

我有認識一些人,也去了某個人的城市旅行。這應該是好的結果,可我還是在繼續發展更多的陌生人,像一列火車不停過站,好像你到過那個地方,其實只是路過而已。同時也在錯過。

陌生人,來的容易,去的也快。大概三天沒有聯繫就可以從通訊錄裏刪除了。這是我的毛病,有人說這是“焦慮”,我想只是自私和不負責任而已。不是網絡世界的通行法則嗎?有人撒了個謊,你能接受就繼續,不能接受就刪除。清楚簡單。

我以尋求故事爲理由,探求了很多人的隱私。這些本來是很好的素材,大可以用在每個段落裏撐撐場面。沒名沒姓,也無不可。爲什麼不用呢?以後會用吧。

其中一個陌生人說,“我的喪只有自己能治癒。”然後他就說了很多,說完,他說自己被治癒了。

孤獨像是一場宏大的瘟疫,指尖輸出順着信號,互相傳染,互相治療。我知道他沒有痊癒,他也不知道還會感染幾次,只是次數多了,就知道這場瘟疫沒有那麼可怕。即使我這顆藥失效了,還有很多很多的藥可供替代。說來涼薄,可惜這是生病的我們必須選擇忽視的部分。

過去的一年裏,我幾乎天天生這個病,有時候很快,有時候隔幾天,總會好的。我也試過自己療傷,常常搞得病情更重,導致後來的藥量需求也會更大。所以就常備兩顆藥作預防用。

然後,自然而然,就產生“藥物依賴”了。

爲了治病,我擱置了自尊去嘗試過去被我扔掉的藥,有的藥很大方還樂於幫忙,儘管療效不如從前;有的藥很有禮貌,寥寥幾句就讓我另請高明瞭。病人是不大會檢討自己爲什麼得病的,他只要病能治好,慌張、丟臉都能硬着頭皮忍過去……直到天亮。

天亮以後,我會盡量避免一個人走路。至於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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