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歸何處

春節未走遠,已近煙花三月。是我們的人生走地太快,來不及欣賞一路的風景;還是我們的人生走的太慢,以至錯過一期又一期的花期。

人生本該是一次最精彩地旅行,最唯美的綻放,最寂然的兌變。而我們更像是被風吹起的一粒沙,誤以爲飛翔的妙極。當塵埃落定,才發現自己從未自主地飛過,甚至真正意義上地活過。

一粒蓮子藏於泥土,三天五天就能生根發芽,而一個人的理想,藏於心底需要經過多少春秋,才得燦如夏荷。

念念不忘的親情,又有多少不是相處的膽戰心驚,你我間,時常爲一塊過期的蛋糕,撕咬的遍體鱗傷。簡單的生活,被我們一夜一夜地計算,至誠的親情被一絲一絲地誤傷。本該曼妙的人生,如今卻不敢回望。

倉央嘉措說:佛光閃閃的高原,三步兩步便是天堂,我們的人生卻是因之心事過重而走不動。團圓,最原始的天倫之樂,如今成了國人最奢侈的夢想。偶爾迴歸故里,夢裏的兄弟姐妹早已散落四方。

如今煙花三月,卻不敢問:心歸何處。

“世間事除了生死,那一件事不是閒事。”本該悠閒的人生,被我們忙得一塌糊塗。我們熟悉一枚硬幣墜落地上的聲音,而再也記不起清晨的鳥兒是如何歌唱的。

一個忙字,詮釋了人生。周永康忙,徐才厚忙,忙着爲自己打造一個世間最昂貴的牢房。薄熙來忙,忙着爲自己,縫製最華麗的囚衣。而我們也忙,忙着在他鄉的路上,覓一場虛幻的夢境。

人生真的很忙,從兒時起就忙着學習一拳打到對方的技藝。青年忙房子忙車子,唯獨忘了該好好地忙一場相關風花雪月的情事。到老了忙孫子忙墓地,忙的自己難以靜下心來喝一杯清茶。

所謂的大師,把喝水的一把壺忙成天價,把一個紙墨合成的字忙成至寶,你我他趨之若鶩,用自己拿生命換來的錢財,兌換成大師手中所謂的寶貝。

人生就是一個怪圈,在這個怪圈裏追逐各自的價值。末法之季,有人出發,有人歸家。

紅塵繁華,已是煙花三月,卻不敢問:心歸何處。

年前碰到一個年輕的喪婦,昨天又相遇同事聊了兩句,得知兩口子已經勞燕分飛。人生真是無常,喜酒只是昨日的事,轉眼間不是陰陽兩隔,就是陌路虛設。靈魂落魄的不能再落魄,愛情廉價的如同末集的白菜。

物是人非,還得要像人一樣的活着。愛情成了商品,有的進了超市,有的成了地攤貨,本該的無價,早已明碼標識,其貴賤與人品無關,都是風騷做主。

再看看,身邊一家一家過日子的主兒,兩口子可憐巴巴的搭夥過日子,像防賊一樣相互提防着,這年頭這樣的事,又怨得了誰呢,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一個個侯在門口,你都猜不出她,等在哪兒是準備着撿還是搶。有幾年了,寫了一首歌,還記憶新,歌詞大概是這樣的:

你說,時光不老,我們不散,只是後來,你在時光裏消失,我在時光裏期盼。

你說,年年相守,歲歲相戀,只是後來,你一去年年,我歲歲呼喚。

你說,月圓是愛,月缺是歌,只是後來,你的離歌,我唱不回圓月。

你說,天涯海角,形影不離,只是後來,海角天涯,尋你不遇。

你說,琴歌美人,思之如狂,只是後來,琴歌淒涼,我思成殤。

你說,結髮夫妻,恩愛不移,只是後來,多情是我,無情是你。

你說,天之不老,情之難絕,只是後來,一簾幽夢,此情成憶。

這就是愛情,或許是人生,悽悽涼涼落葉飄零。是世道變了還是感情賤了,哪一個又能說得清。

其實人生,本就是一本糊塗賬。你與她在路上相遇,成了夫妻;你與我在心裏相逢,成了遺憾,這是多少人的人生感慨。看看別人想想自己,已是煙花三月,卻不敢問:心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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