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簡讀(一O五)

子張篇

19.1 子張曰:“士見危致命,見得思義,祭思敬,喪思哀,其可已矣。”

子張說:“士人在危急關頭肯獻出自己的生命,看見有利可得時會先想到是否合乎禮義,祭祀時儘可能嚴肅恭敬,居喪時滿心沉浸於悲哀,(能做到這幾點)也就可以了。”

19.2 子張曰:“執德不弘,信道不篤,焉能爲有?焉能爲亡?”

子張說:“實行德而不能發揚光大,信仰道而不篤實堅定,(這樣的人)有他不多,沒他不少吧?”

19.3 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云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衆,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與,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子夏的學生向子張詢問如何交朋友。子張說:“你的老師是怎麼說的?”答道:“子夏說:‘人品好的就和他交往,人品不好的就拒絕他。’”子張說:“這跟我所聽到的可不一樣:君子既尊重賢人,又能接納衆人;能夠讚美好人,又同情能力不夠的人。如果我是十分賢良的人,那我還有什麼樣的人不能容呢?如果我自己就不夠賢良,那人家自然會拒絕我,又怎麼輪得上我拒絕人家呢?”

那是不是子張比子夏在交友之道上的看法,更高明呢?那倒也未必。子夏屬於“不及”,平素待人寬厚,老師就提醒他,一定要適度提高一點門檻,不能來者不拒,假如某些人確實不行,那就要拒之。子張是“過”,老師就提醒他,在交友這件事情上應該儘量能容人,對別人的過失和小錯誤應該理解和同情,對不如你的人也要能容他。這也預示着孔子去世後,儒門弟子開始各自成宗立派,發展出了不同的流派,所以後來纔有了“儒分爲八”的說法。

                                        2019.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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