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的,我不懂的

《你懂的,我不懂的》

        風流啊\什麼是風流\我心中的情思像三春的綠柳\風流啊風流\什麼是風流\我思索的果實像仲秋的石榴、、、、、、

        這是20世紀80年代詩人紀宇創作的《風流歌》,發表於人民日報,央廣配樂朗誦,並作爲交換節目與各省、市廣播電臺交流,當時可謂是舉國傳播,廣泛流傳。

這是賈樟柯電影《站臺》的插曲,賈樟柯對在電影中插入各種的畫外音是情有獨鍾的,當然這些畫外音也很好的輔助了電影內容與情感。 至於到這首詩歌,情思如綠柳萌芽,愛情之心萌動,它是電影中描述的青年男女純潔樸素的情愛狀態。爲什麼就和思索扯上關係了呢?也許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人們是那麼真誠地去思考愛的意義吧。爲什麼又思索成仲秋的石榴?是否經歷改革開放社會發展的鉅變,這一份本該成熟而美的愛就此隕落消散?而今我們賦予愛情非常複雜的意義,儘管我們仍然定義愛是純潔的、美好的,但是我們卻學會了不由自主地用現實生活去疑問它、質問它,甚至否定它。

        這是至今爲止我唯一一出放着彈幕看完的電影,本想關了它,然而卻發現彈幕裏有我、有你、有他,而沒有我們、你們、他們。七八九的人揉雜在一起,彷彿坐在搖晃的車廂裏說些恍惚的話。

        王宏偉一點都不宏偉,髮型與衣着甚至有點猥瑣感。儘管有穿牛仔褲調迪斯科的場面,但卻不能感受到他逐流的氣息,反而從頭到尾都是一種老熟味。我對他其中的幾個畫面印象極深,一是他與女主角在老地方分手對白,二是在山谷裏燃燒篝火,三是女主角離婚後再與他生活時在家裏的攤姿。

電影的插曲毫無疑問是《站臺》,不論電影還是歌曲本身,“長長”與“等待”都是表白的核心。站臺不僅僅是一個固定的建築物,也是路上每一個你駐足的地方,只要你停下來,只要你有所“等待”。如同每一次的來臨都是充滿着希望,而每一次的停留都帶着失望而去。假如時代是一趟又一趟的列車,那麼《站臺》的則是每一個充滿期待,不斷等待,然而沒有最終上車甚至是不上車的人。

電影裏充滿了對比,但沒有對立。對立是革命年代的事,而在和平發展的年代,對比才是人生最豐滿的內容。

我曾經寫過這樣的一句話:生活這玩意,一半屬於回憶,一半屬於繼續。

而回憶屬於渴望,繼續屬於希望。也許我們常常把渴望甚至是慾望當成了希望,所以我們有了青春。當“希望”這個概念悄然來臨的時候,我們已一時掙扎一時喘,百無聊賴各樣攤,心如灰燼千絲斷。

電影裏容納的東西很多,但貫穿於其中的青春標識性的東西,還是愛情。一個決然離開的愛,一個默然回來的情。決定其來往的,可能是這樣——愛是純粹的,情是複雜的。當愛與情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便如正負相乘而負,便有了滾滾紅塵的千迴百轉。

生活這玩意,別以爲你懂。當你認爲懂的時候,可能它已經變成了生命,這,可能纔是你懂的。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你已經不想跟着跑,不想站着面對,甚至不想坐着等,你只想就這樣——毫無依據與依靠地——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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