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看《箭士柳白猿》,第一次沒看懂,第二次——也沒看懂。所以下面的言語是屬於似懂非懂的。

        徐浩峯的電影或許也該歸類爲詩化電影系列。它們與《路邊野餐》抽象、夢幻、意識流不同,它們屬於古典,屬於時代感,屬於寫意畫。你能在看電影的過程中讀到古體詩的章節與凝練,還有《唐宋傳奇》之類的炫目。

        前天看新聞,哥倫比亞進行關於結束國內戰爭走向和平全國投票,結果是反對派贏得了投票結果。如果從字面上來看,這是個代表着和平與復仇的問題,結果是復仇戰勝了和平,或者說是不妥協戰勝了妥協。

        哥倫比亞政治活動的無間道我們不表,這齣電影的“中間人”柳白猿所擔當的“公義”與經歷的“復仇”卻與哥國這一回有異曲同工的意思。你別以爲公義是民心所向高大上的玩意,大多數的時候更是兩頭不討好的髒活兒。至於誰給了柳白猿這樣的使命?電影也沒有交代,我們可以直接理解爲這是一個人內心的責任感罷。至於復仇,也可以看做是每一個人內心裏自私自我的一面,爲了誰都有道理。影片裏的復仇有點春秋戰國的意思,“士爲知己者死”沒有公義正義可言,自然復仇也沒有是非之分。

        主持公義與進行復仇只是故事的結構性問題,是展示心靈的歷練過程的載體。逃離、尋覓、勝而勝之纔是主體性內容。徐浩峯在電影裏安排了三個女人:姐姐,洋妞,唱戲女,分別代表了他心路歷程的三個階段。和每個不斷反思與思考的人一樣,這幾個歷程在人生每個階段都是會反覆出現的,會伴隨着一直到各個階層不同的放下與釋然。就比如姐姐在大部分的時候反覆出現,在較後的部分已然消失,意味着“逃離”在柳白猿心裏的泯滅一樣。

        徐浩峯曾經說“姐姐”是我們中國一百年來自毀城牆的文化傳統。這句話說得殘酷但不無道理。“姐姐”代表的柔弱與守候可謂是中國文化與思維的一種映射,它是“不抵抗”與無力抵抗的表現,而我們的國家不也就是曾經在這樣美的“傳統”中被凌辱的麼?這也是爲什麼電影裏設計了第二個女人“洋妞”來點燃柳白猿開啓“追尋”的原因罷。而第三個女人“唱戲女”更是電影裏“勝而勝之”的代表,是柳白猿“破繭”的主要過程。

        有些話,說白了就沒意思,比如愛;有些事,會意會心會神很有意思,比如愛。電影裏柳白猿經歷的三個女人,一個是憐,一個是愛,一個是疼。但每一個都如迷,都如留白。正是如此,所以柳白猿才能一步一步的去明白,去填滿。都說女人是一本書,此話不假。可不是嗎?人們都是“幫忙”的人,幫與不幫,在人,也在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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