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陌，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跟夏離說了些什麼？” 喬陌剛推門走進公寓寢室，就聽到李茂咆哮的質問聲。
“滾蛋，沒心情跟你掰扯這個！” 喬陌沒好氣地說，此刻他提不起半點精神，今夜發生的事已經夠他煩了，真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好，真好，你牛，你是天之驕子，我是上帝的醜兒。” 李茂也被激怒暴躁起來。
喬陌什麼都沒說，用冷冷的眼神打量着李茂，李茂被這陌生凌厲的眼神盯得愣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能失去的都失去了，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今夜的月光失去了往昔的明亮，連星星都被喬陌吐出的幽幽白煙遮住了眼睛。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喬陌煙抽得越來越狠，日子卻過得越來越慢。
每天培訓課依舊照常進行，只是沒有了喬陌的積極發言，李茂也失去了前幾天的激情，不再插科打諢，連講師都覺得課堂氣氛沉悶的像死撐着不下雪的陰天。
職場畢竟不是每個人的試煉場，也不是你累了就能課上睡覺，傷心了就能遲到，不高興了就能把腿翹到桌子上的自由旅店。杜瑾根據他們這每日表現，把培訓表現分數打得越來越低。甚至引起了鮑文珀老頭的特別關注，多次悄然無聲地走進培訓室盯他倆一會兒，有時候用指頭彈一下不聽培訓反倒睡覺的李茂的腦殼，有時候敲一敲神遊天外目光呆滯的喬陌的桌子。
喬陌和李茂雖然住在一起，可每天除了說幾句必要的不冷不熱的話再也沒有那麼多歡笑。喬陌和夏離徐鳶每天上下班也不再同行，見面都懶得微笑，更別提打招呼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彷彿真的沒有認識過。只有自以爲置身局外的李茂偶爾跟她們臭貧幾句，或者無事去獻殷勤，不過大部分時候也是以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而草草收場。
大家都不是真的傻，都在假裝一切都沒發生，或者說不願想起發生的事而已，可是不開心的心怎麼能生出一張真正開心的臉呢。
喬陌只要有空檔就抽菸，想讓煙霧瀰漫整個大腦，不願進行任何思考，最後都覺得他整個肺裏都是煙漬，連早晨起來咳出的痰裏都混着濃濃的煙臭味。他就像和水一起浸泡在菸灰缸裏的菸蒂，他現在連骨頭裏都是菸草的味道。
終於熬過這難捱的最後十天培訓，今天下午鮑文珀終於宣告培訓結束，接下來他們這一批新人就像從竹筒裏倒出的豆子，紛紛要滾落到自己所分派的工作市場了。
入職一個月以來大家的激情被繁冗的培訓消磨的褪去大半。這馬上要下分到市場了，大家想到終於可以大展拳腳頓時精神百倍，個個擡頭挺胸，神采飛揚，眼神裏有了將士報效祖國的榮光，像極了剛入職時個個挺拔的模樣。他們剛入職時本來就想要這樣直接奔赴前線戰場，這討厭的培訓終於結束了，怎能不叫人心神亢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