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爲君故,沉吟至今。

      他好像每天硬指標似的必須睡8個小時纔夠。不論睡前拗不過白天遺留的慣性,還是被半夜小解及其他瑣事打擾,少睡個把小時,第二天的鬧鐘,叫醒的總會是那個差個把時辰就能破關的妖怪。還賴在牀上的殘存執念,任軀殼拖着枷鎖和腳鐐,機械地彳亍在臥室和衛生間之間。

      鋃鐺鋃鐺鋃鐺。。。

      當然,枷鎖和腳鐐僅僅是個不免誇張的比喻,他並非身陷囹圄的浪蕩囚徒。就像網上一篇帖子裏講的那樣,他沒有親手摧毀一切的勇氣。說到底,他只是個連說出“摧毀一切”都覺得竄味兒的輔導班老師。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是他的常態,小富即安是他對生活的憧憬,老婆孩子熱坑頭是他的近期追求。已年過三旬的他,雖自畢業以來相親無數,卻到現在還仍是光棍一條,雙手早已磨出老繭,囊中卻還總是羞澀。

      其實,單身到現在,怪不得其他,全賴他自己有問題。也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從發育到現在,不論身在何處,只要有女人出沒,總逃不過他一雙毒眼的盤剝清算。有那麼兩次,路過的女人被盯得都翻了白眼,都沒能及時遏止住他那顆經常隨地起意的賊心。好在賊心有餘,而賊膽不足。他的想入非非至多也只是個念頭,從來不可能付諸實踐。他竟還美其名曰“發乎情止乎禮”。真是忍不住想罵他不要臉的窩囊廢。

      可能銀子也是實在受不了她這股成分複雜說不來的氣質,才最終決定跟他劃清界限的。正如銀子後來所說,機會不是沒有給過。第一次是在公園裏的鋼絲圍欄旁,一不注意就被他用兩條手臂逼到圍欄上,雖然天已漸黑,但那雙噴着邪火的小眼卻着實給銀子嚇得呆愣在那裏。第二次是在他送她回家的馬路邊上,她剛想背靠牆壁曬曬太陽,他卻像狗一樣立馬就要撲過來壁咚,幸好給她及時躲開,纔沒讓他得逞。第三次是在一起看完電影,等公交的時候,他站在她的面前,火熱的眼神盯着她用蹩腳的技術精心化過妝的臉。然而。就在她覺得本該發生一些心動事情的時刻,他竟然退縮了。

      是的,這次很明顯地,銀子看出來了,他那向來說不來的氣質,可能多半積於他骨子裏的習慣性退縮。女人的第六感已經放出強烈的信號:眼前的男人多半關鍵時候會掉鏈子,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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