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的天氣，讓我想起家鄉流傳久遠的一個故事，帶着點神祕色彩。
我那時大約8、9歲光景，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後，也是黑雲遮住了日的白，像是夜幕剛要降臨的樣子。我正在離家不遠的空田裏放鵝。忽然起了很大的風，接着團團黑雲襲來，它們在天空翻滾變換，很詭異，天色一下子暗下來。
風很大，讓我站不穩，很怕被風吹到河裏淹死了。這時爺爺來找我，叫我趴在地上，說這是龍捲風 ，會把小孩捲到天上去。
我趴在地上，手指插進鬆軟的泥土裏，這樣風就不能把我怎麼樣了。聽到身邊爺爺嘀咕說，是不是小白龍回來上墳了，然後爺爺朝着天空看，我也仰頭朝天看。那會真覺得天空有一條龍，隱隱約約地在烏雲裏遊動。
爺爺又說這條龍是沒有尾巴的，沒有尾巴的龍該多麼奇怪啊？我想象中的龍應該是渾身有銀色的鱗片，陽光下會閃光，有長鬍須的嘴巴，有像魚一樣的尾巴。
暴風雨過後，我追問爺爺小白龍的來歷，爺爺於是說起這個民間傳說。小白龍出生在滁河邊上，與我們村隔河相望。它父母是老實巴交的種田人，多年不得子，到了中年，婦人終於懷孕，但卻遲遲不生，直到兩年後纔有動靜，小白龍出生時通體白色，體積很大，佔了滿滿一腳盆。它父親見狀，拿了鐵鍬就朝小白龍鏟去，說是生了一個妖怪，不能讓它在人間害人。
小白龍母親阻攔不住，最後鐵鍬剷斷了小白龍的尾巴，小白龍飛到天上去了。父母過世後，人們看見它母親的墳高高的尖尖的，而旁邊父親的墳卻是矮矮的平平的，人們說這是小白龍乾的。
傳說不知怎麼流傳下來的，人們爲什麼要遍這樣的故事呢？小時候對這樣的故事深信不疑，每每聽老人們講這些神話故事時，心裏也充滿了幻想，一幅幅畫面清晰的在腦海裏閃現，好像它們曾經真的發生過。
只是，會講故事的老人們一個個都離開了，傳說已經沒有人再傳下去了。
徐永萍
2019/8/27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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